鹿山看守所外,沈砚穿着一身黑色大衣,脚踩在厚厚积雪里,撑着伞站在车边,淡淡看着远处的两人。
不远处,一个穿着正装的男人正和穿着工服的男人交流着,交流似乎并不顺利,工服男人面露脸色。
正服男人拍着那人肩膀,又说了几句,往他衣兜里塞了东西,之后工服男虽面色依旧犯难,但抬头看向沈砚的方向点了点头。
沈砚见状,跺了跺脚,朝那人走去。
“沈总,只能见五分钟。”
“够了,感谢。”
说着,工服男走在前头,沈砚跟在他身后,进了看守所。
“最近,我大哥辛苦您照顾了。”沈砚语气平淡。
工服男受宠若惊,侧身福了福,“沈总太客气了,我的家人多受沈氏照拂,这点事是我因为做的。”
两人在会见室停下,工服男将门打开,“您在这里稍等一下。”
沈砚点点头径直走进去。
没多久,隔着玻璃,沈庭治从另一扇门出现,几日不见,他愈发颓然。
“大哥,只有五分钟,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沈砚拿起一旁的电话,没有寒暄,直入主题。
“账本。”沈庭治接起电话,坚定地看着沈砚,“穆汉升上交的证据应该是账本。”
“账本?什么账本?”沈砚微微皱眉,是他从未听说过的信息。
“三年前,姜且父亲自杀前,我曾去狱中见过他,他和我提过,他将当年收受贿赂的人员名单证据都整理在了账本上,而那份账本他在入狱前给了姜且。”
沈庭治激动地说着,语速十分快,之后又满是疑惑地皱眉,“可是上次我去找她,她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隐瞒,更像是不知道。”
沈砚静静听着,他心里有了猜测,看来穆汉升不仅将关于他的记忆从姜且大脑中抹去,同时还抹去了有关于她父亲的部分记忆。
真够龌龊。
“大哥,你就告诉我一句话,你是不是真的参与了?”沈砚非常严肃地盯着沈庭治,仿佛要洞悉他一般。
沈庭治坚定坦然地与他对视:“没有,穆汉升拿假账本举报,如今姜且父亲自杀,死无对证,唯一的证据就是账本,现在只有拿到账本才能证明我的清白。”
此时敲门声响起。
沈砚站起身,沉稳淡然地看着自家大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门从外面被打开,沈砚看着门外的人,点点头,走了两步又停下,“对了,沈鹫在部队表现不错,原本定了三等功。”
说完,他离开了会见室。
下一秒,沈庭治也在懊悔中被带走。
商务车里,沈砚靠在后背上闭目养神。
他最后将沈鹫的事告诉大哥便是故意的,希望他能记住这天,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沈庭治一直以来做事都过于偏激。
当年,他为了得到项目耍了太多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受害者其中也包括穆氏,而只有穆氏从巨大的受损中扛下来,并且近几年与庭生建设实力不相上下。
穆汉升如今出手对付他想必也是预谋了许久,甚至在此之前安插了名会计做间谍,制造出许多假证。
此事发生后,穆氏的股票骤涨,而庭生建设断崖式暴跌。
“喂,见一面。”
沈砚眼神冰冷,挂了电话,“去穆氏。”
这场暴雪已经下了一天一夜,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沈砚站在穆氏接待室里等待了二十分钟,透过落地窗,他看到自己的车顶已经积上厚厚一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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