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姑娘一直都被长公主视如己出,此前她一直对我示好,上次在长公主还说了要同我共进退,如今这位安平郡主自请和我一同去兖州,不是赵姑娘是什么?”
李宝珠高兴的合不拢嘴:“那岂不是以后我们可以攀上长公主的高枝儿?”
她想到之前也见过赵清河,那气度一看就是不凡的。
“也就是说,若兄长能和郡主成其好事,岂不是以后是郡马爷?”
她如此一想,原本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脸都不疼了。
若是兄长成了郡马爷,那她的婚事就更不用愁了,肯定能找到比以前沈黎给她物色的更好的。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
李宝珠晃着脑袋,美美地做着春秋大梦。
就连李璟然也开始了幻想,从上京城到兖州,若是快马加鞭得十天,若是像他们这样举家迁徙,至少得大半个月。
足够他和安平郡主培养感情了。
入了夜,凉风丝丝地往窗户缝里灌,沈黎早早地睡下了,可只是闭着眼一小会儿的工夫又辗转醒了过来,倒不是伤口疼,只是她想到了霍煜。
这些日子他精心布局,哪里是外间传闻的郁郁不得志,一心只在钱眼儿中?
前有长公主,后有大皇子,只怕是另有图谋的。
可他既然要密谋,又如何要将她拉入这趟浑水中,她只是想查她父兄的事,可没想过要卷入过往种种的是非黑白。
这个人太危险,若不是她被皇后逼的走投无路,断然不能与虎谋皮。
她睁着眼,怔怔地盯着透过窗户缝洒进屋子里的月光。
外间的风很大,吹的庭院中的树枝沙沙作响。
她才想撑起身下床去关实窗户,外间就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伤不想好了?”
原本只是透了缝隙的窗户被推开,夜风漏进来,一袭玄色长袍的霍煜就站在那。
他嗓音低哑,克制着语调之中的关心,流露出一丝漫不经心,就像被夜风吹得摇晃着脑袋的树丫子,沙沙声引得人心里痒痒的。
“你怎么来了?”
好歹这里也是定北侯府,他倒是出入的神不知鬼不觉,外间的府兵们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霍煜站在红漆廊柱子下,廊下的灯笼散出一点微黄的光,就那么肆无忌惮地落在他身上,竟带出了他眼底的肆意与张狂。
沈黎都呆了一瞬的,平日可从未见过他有这般神色。
霍煜也没进来,就只是站在窗户外,定定地看向趴着的她:“来看你死没死。”
沈黎:“……倒也还活着。”
“沈黎,你有几条命,敢在他面前耍弄手段,你以为你骗的了谁?”
霍煜语气里的漫不经心散去,余下的却是沉重的责备。
她难道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么?
定北侯府的独苗苗,若是死了,还有谁会在乎。
沈黎其实想换个姿势的,只是被霍煜这般直勾勾的盯着,她又不敢了。
是不敢了。
也不知道刚刚他想到了什么,原本冷清的眸子里忽然就多了一股子凶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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