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妇人跌跌撞撞地冲进巷子,满脸泪痕,手里还攥着一只小小的布鞋。
她看到顾凉月和沐亦安,像是抓住希望般扑过来。
“两位可有见到我儿子?他方才在街口买糖人,一转眼就不见了!”
“他大概到我腰间这般高,身穿蓝衣,发间还系着一根红头绳。”
顾凉月脸色骤变,松开紧抓沐亦安的手。
“难不成……真是我弄错了?”
那她岂不是弄巧成拙,好心办坏事?
“都说我不是人贩子了,你非得阻挠我。”
沐亦安一朝“沉冤得雪”,立马“扬眉吐气”
他指着男人逃跑的方向,急声道:“人贩子往那边跑了,快追!”
顾凉月二话不说,拔腿就追。
沐亦安也顾不得额头的伤,紧随其后。
两人一路狂奔,终于在京郊荒废的茶棚前截住了男人。
顾凉月长棍如龙,直击男人膝窝,将他打翻在地。
沐亦安趁机抢过昏迷的男孩,小心护在怀里。
男人还想挣扎。
顾凉月一脚踩住他的手腕,冷声道:“蒙汗药?绳套?你这‘当爹’的,装备挺齐全啊!”
蒙汗药是男人方才逃跑时顺手买的,为了以防万一。
要是小孩中途醒来再嚷嚷,可就不好办了。
沐亦安抱着孩子,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早说了,他才是人贩子。”
顾凉月看着他额头的伤和糊了满脸的泪,难得露出一丝尴尬。
“对不住。”
沐亦安抽了抽鼻子,小声嘟囔:“对不住有什么用嘛,我无端端挨了一棍欸。”
一闷棍敲下来,打得他眼冒金星。
恍惚中好像看到太奶在向他招手。
顾凉月看着眼前这个鼻尖通红、眼眶湿润的少年,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一个大男人,怎么动不动就哭?
他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男儿有泪不轻弹?
沐亦安还在抽抽搭搭,睫毛上挂着泪珠,活像只被雨淋湿的兔子。
顾凉月无语望天,心里暗暗发誓。
以后找夫君,绝对不找这种哭包!
要嫁就嫁顶天立地的汉子!
她粗声粗气道:“行了别哭了,我向你赔罪就是!”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粗鲁地往他脸上一糊。
“擦干净。”
沐亦安被帕子糊得一个踉跄,委屈更甚:“你……你欺负人。”
顾凉月:“……”
嘿~我这暴脾气!
四下无人,要不一棍子把他敲晕在这里算了。
顾凉月将男人绑起来,拽着他往回走,沐亦安抱着昏迷不醒的小男孩。
走到城门处,正巧撞见了追过来的妇人。
妇人跑得满头大汗,发髻散乱。
她见到两人,几乎是扑了过来,一把将孩子搂进怀里,眼泪瞬间浸湿了孩子的衣襟。
“我的儿啊,你怎么了?别吓为娘啊!”
顾凉月轻声安慰:“大娘,你别担心,他只是晕过去了,很快就会醒来。”
说话间,小男孩在妇人的怀中悠悠转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娘……”
“我的儿,你没事就好,吓死为娘了。”
“快!快谢谢恩人!是这两位恩人救了你!”
妇人颤抖着拉起孩子的手,指着顾凉月和沐亦安。
小男孩揉着眼睛,看到沐亦安时突然眼睛一亮:“谢谢哥哥救了我。”
随即又看向顾凉月,视线触及到她身后的男人时,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
“谢……谢谢姐姐。”
妇人拉着孩子就要跪下磕头,被顾凉月一把扶住:“不必如此。”
她顿了顿,难得放柔声音:“以后……看好孩子。”
“至于作恶之人,我会把他移交官府。”
“是!是!”妇人连连点头,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这是自家做的芝麻糖,请恩人务必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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