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七拍桌大笑。
“我想起来了,血翎掉进了姬末悬的鸡窝里是不是?”
姬末悬立刻接话:“对对对,第二天我那老母鸡吓得都不下蛋了。”
血翎的脸色黑如锅底,锁链咔咔作响。
沐亦安好不容易挣开束缚,眼泪都笑出来了。
“最绝的是……嗝……翎哥醒来发现自己怀里抱着只芦花鸡,还给人家系了个蝴蝶结!”
血翎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沐亦安这个醉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胡说八道,落自己的面子,他死定了!
满堂哄笑中,血翎的锁链突然如灵蛇般窜出,一把卷走了桌面上的酒壶。
“既然你这么能说,这壶千日醉也赏你了。”
沐亦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三秒后。
“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他醉醺醺地抱着柱子开始嚎啕大哭,“你们都有媳妇了,就我没有……”
突然,他脚踝一紧。
“啊呀!”
血翎的锁链不知何时缠了上来,猛地一拽。
沐亦安整个人飞起,噗通一声栽进装翡翠白玉汤的大酒坛里,只剩两条腿在外面扑腾。
众人愣了一瞬,随即爆笑。
血翎面无表情地收回锁链:“太吵。”
周谨言瞥了一眼,淡定补充:“坛里是醒酒汤。”
血翎:“……”
醒酒汤就醒酒汤,让他醒醒脑子也不错。
血翎揉着太阳穴,用手肘碰了碰周慎行,低声问:“那晚……我真干了那些糗事?”
周慎行憋笑:“那晚可精彩了,你先是抱着那只芦花鸡满院子跑,非说它是《天罗锁魂谱》的化身。”
血翎扶着廊柱,额角青筋直跳。
“后来更妙。”周慎行憋笑憋得肩膀直抖,“你拽着鸡翅膀要教它‘锁魂九式’,结果被啄得满手包。”
血翎默默把脸埋进了掌心。
他的一世英名,就这样毁于一旦。
有些人虽然还活着,但已经社死了。
趁着众人不注意,姬末悬鬼鬼祟祟地摸到蔡玉衡身后,指尖一弹。
嗖!
一根鸡骨头精准落入蔡玉衡的酒碗。
蔡玉衡早有防备,反手从白菜帮子里抠出片烂菜叶,拍进他的烧鸡肚子里。
姬末悬炸毛:“姓蔡的,你敢糟蹋我的醉仙鸡?!”
蔡玉衡跳脚:“姓姬的,是你先往我酒里塞骨头!”
姬末悬嘴硬:“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蔡玉衡回怼:“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怎么,有意见?”
两人一言不合,抄起家伙就打。
姬末悬挥舞着烧鸡当流星锤,鸡油甩了宾客满脸。
蔡玉衡把白菜抡得虎虎生风,菜叶子满天飞。
正闹得不可开交,忽听咔嚓一声。
姬末悬的烧鸡砸中了老丞相的琉璃盏。
蔡玉衡的白菜拍翻了大夫人的胭脂盒。
全场死寂。
两秒后。
“跑啊!”
姬末悬和蔡玉衡异口同声,一个翻窗,一个钻桌底,瞬间溜得无影无踪。
喜宴正酣,觥筹交错。
周慎行晃了晃空酒坛,挑眉:“还有谁?”
周谨言淡定擦去唇边酒液:“走。”
宾客们横七竖八醉倒一片,再无人拦路。
回房途中,周慎行踉跄着扶住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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