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整条船的人都感觉到了船上压抑的气氛。
刚一入夜,君名扬就带着挑选好的人全部下了船,一同被带下船的还有一百多麻袋粮食。
等一百多号人全部下船之后,三艘船立马起帆离开码头。
“侯爷就如此放心夫人?”辛无病骑着马,与君名扬齐头并进。
“不放心能怎么办?自己的媳妇儿都信不过,那我还能相信谁。”
君名扬知道辛无病是什么意思,船上依旧留有上千人,吃饭喝水,拉屎撒尿,要想安排好上千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老实说君名扬对符妙心里也没底,不过王府护卫留了一半在船上,招财有过行军经验,短期内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粮食马匹和君名扬点名要求的牛很快就全部堆放到了驿站,驿站的衙役也被全部集结起来了,加上选调的徭役,一百多号人站在驿站后院里窃窃私语,全然不知道下船做什么。
君名扬坐在马背上,看着这批人。
“肃静!”辛无病呵斥一声,带甲军士立即禁声,只剩几个驿站衙役还在交头接耳。
君名扬有些诧异地看了辛无病一眼,这是辛无病一手带出来兵?军纪如此严明!
“诸位,听我一句。”君名扬很快就把头转了回去,严肃的看向在场众人,
“诸位想必都知道我们为何要在此泊船,是因为此地爆发了瘟疫,船只不得通行。”
“不怕告诉诸位,官府之所以要封锁河道官道,任何人不得通行,是因为此地爆发的疫病不同寻常,乃是天花病!”
听到天花病这个词,下边的人又是一片哗然。
辛无病咳了一声,冷眼环视一圈,众人才默声。
“现在,我们所待的小镇,今日也发现了天花病人,只有两位,但确确实实是天花病!”
君名扬话音落下,人群立马就慌乱起来,以那群衙役和服徭役的百姓为主,立马想要逃跑。
但君名扬只是抽出腰间佩剑,冷冷指着众人,几名把守着院门的士兵也嗖地一声抽出佩刀。
“我知道大家都怕天花,我也怕。但是我们不能走,因为河道已经被封锁,我们走不掉!”
“回到船上短时间内固然安全,不会有沾染天花的风险,但船上的粮食够吃多久?半年还是一年?半年之后疫病还是得不到解决,只会扩散得更远,届时我们只会被饿死在船上!”
“只有将疫病管控住,我们才有离开的可能!我知道诸位不想死,我也不想死,更不会让大家死!”
“在场诸位,绝大多数都是服兵役的军籍出身和要服徭役的农籍出身,今日若是逃了,按律逃役同样是死罪,还会牵连亲族。”
君名扬朝着门口招了招手,几只大箩筐被抬了上来,里面满满当当全是黄澄澄的铜钱。
君名扬跳下马,抓起几吊铜钱就往士兵手里放,辛无病持刀跟在他身后,神色复杂地看他收买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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