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舰来说,这个距离足以保证它的安全,但再向岛屿靠近便有搁浅的危险。
就在这时,战舰左舷那些安装在封闭式舷侧副炮塔内的单管150毫米炮开火了,在甲板执勤的军官和水兵们饶有兴致的看着炮弹飞向岛屿中部的制高点。前面几发炮弹,距离山顶的白色房屋还有几十米的距离,到了第3轮射击时,它们地弹片便可以威胁到那栋建筑了。当炮弹首次直接命中它时,甲板上一阵欢腾,仿佛他们击中地不是一座非军用设施而是白金汉宫的屋顶似地。
望远镜里,张海诺看到那座新西兰气象站上用于通讯的无线电天线已经荡然无存,滚滚烟尘正从被击中的建筑里涌出,此外,他还看到了晃动的人影。想必是那里的工作人员。
“也许可以停止炮击了”朗斯多夫在一旁建议到。
张海诺没有理会他。而是朝舰内走了几步,对司令塔内的军官说道:“给我接射击指挥室”
舰内电话很快被接通。张海诺从军官那里接过话筒,“上尉,干得漂亮,现在,将射击数据传达到前主炮那里,让我们的11英寸大炮也预热一下吧”
电话那边的声音稍有点迟疑,但他还是忠实的执行了这一命令。不消1分钟,前主炮居中的炮管便首先发炮,高爆弹在飞行数秒后准确的落在了那白色建筑旁边,巨大的爆炸让整座岛屿就像遭遇火山喷发一样颤抖着,而目标则被严严实实的遮掩在大团烟尘之中。
面对朗斯多夫有些惊异的目光,张海诺简单的解释道:“如果他们抢修好无线电,将对我们的行动带来灾难性的影响”
远处那艘新西兰巡洋舰上的官兵,对德国战舰炮击岛上气象站既不解又气愤,如果不是上级有令,他们恨不得上去一通炮火和鱼雷将那万恶的袖珍战列舰击沉,但现在他们的首要任务依然是让对方处于自己地监视范围之内。这点在夜幕降临之后显得尤为艰难。所幸的是,南半球在11月间昼长夜短,而且今天晴朗的天气似乎也在帮助追踪者一方。
德国人的炮击并没有持续太久,在岛上的烟尘散去之前,那艘德国战舰从岛屿右侧驶过,左转并在新西兰人的注视下隐入岛屿背后。
“德国人要干什么”
新西兰舰长和他的军官们大为不解,舰上唯一一名英国联络官。对此亦只能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这时新西兰人也顾不上黑夜很快就要降临,他们连忙将舰上唯一的一架海狐水上侦察机弹射了出去。这架老式地双翼机在海面上摇摇晃晃的一边向坎贝尔岛飞去一边爬升。待它爬升到一定高度时,机上的联络员通过信号灯发出莫尔斯讯号:“它正在向北行驶”
新西兰人正期待自己的侦察机能够传回更多的情报,可就在这时,岛屿那端传来了密集的炮声,德国人的高射炮弹猛烈地朝空中的那架海狐砸去,舰上的新西兰官兵不由得为自己的飞行员捏了一把汗,舰长连忙下令:全速向北行驶
老式的双翼侦察机虽然被气浪颠得上下左右的摇晃。却始终没有如德国人所期望的那样被击落,但空中飞散的弹片还是给它带来了一些伤害,在略过坎贝尔岛上空不久,它在空中盘旋半周,以比爬升时快得多地速度滑向海面,逃离德国高射炮火的威胁后最终降落在了坎贝尔岛和新西兰轻巡洋舰“阿基里斯”号之间的海面上。
岛屿的另外一边,高射炮火停息了,但两舷和舰尾甲板上仍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道。舰员们脚边滚落着赤黄的弹壳。就在这时,张海诺接连下达了两道极为重要地命令:“舰载侦察机携带小型炸弹起飞目标敌方侦察机,战舰全速转向折返向南航行”
德国海军使用的ar196 a1虽然要比英制海狐更为先进,却不是标准的战斗机,两者在空中交手的结果未可知,但如果一方携带有小型炸弹而另一方受伤迫降海面时。情况就很不一样了。
从坎贝尔岛上空飞过之后,德国飞行员很快就在光线尚未完全黯淡下来的海面上找到了迫降的新西兰侦察机,同时也看到了正赶去救援的新西兰轻巡洋舰,它并不忙着攻击,而是和新西兰侦察机一样首先将岛屿这边的情况利用信号灯发送给母舰,然后才使用自己所携带的小型炸弹攻击那架海狐这种比手榴弹大不了多少的炸弹攻击战舰难有作为,但对付机体脆弱地飞机就不一样了。只见头一枚炸弹落在距离海狐十几米开外地海面上,虽未对其造成直接威胁,却让新西兰飞行员和他们军舰上的人员大为惊慌,他们连忙用舰上地2磅乒乓炮驱赶德国侦察机。但这种轻型防空炮对远距离的目标缺乏足够的杀伤力。ar196 不慌不忙的拉高、盘旋。然后又在海狐头顶扔下两颗炸弹,一枚几乎将它的左边机翼炸烂。另一枚则远远的失的了。
新西兰人忙于从德国侦察机手里救回自己的侦察机飞行员,却忽略了仍在这片海域且更具破坏力的角色。此前表现良好的新西兰舰长还以为德国人只是像籍此来逃脱盯梢,但就在他们救起落水飞行员时,却冷不丁发现从坎贝尔岛北面溜出一条黑影。在璀璨的星光下,它硕大的主炮塔散发着骇人的寒光,粗黑的炮口更是极具威慑力的齐指向海面上的新西兰巡洋舰。
“距离5213,方位292”
在“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主甲板下面一个四周都是装甲钢板的舱室里,一群军官和士兵正坐在操纵台前。不管外面天气多么恶劣,也不管海上风大浪急,这里始终是十分肃静和秩序井然。室内除了低沉的命令声和火力控制雷达分队的报告声之外,只能听到价值昂贵的仪器工作时发出的轻微呜呜声。舱室中央,置放着黄绿色的雷达荧光屏。屏幕上显示出从装在外部桅杆上的天线接收到的目标回波。
为了使荧光屏上地回波看得更清楚,舱内的灯光调得柔和暗淡。在荧光屏显示图像的同时。仪器上的刻度盘、指针和旋扭在转动,各种报告通过电话传递出去。如果去掉官兵们身上穿的军装,那情景真好像是一群中世纪的巫师在举行神秘的仪式。当然,他们并不是在玩弄那些虚假地魔法:用针去戳蜡做的人像,使敌人丧生,或试图从地狱里召唤出恶魔来,他们是在施行一种新地“法术”:他们可以不受黑夜阻碍的找到数海里之外的目标。并指示舰上的大炮准确轰击对方。
“它开火了”
新西兰籍轻巡洋舰“阿基里斯”号上,瞭望员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声。但这已无助于他们改变目前的困境。德国袖珍战列舰三门前主炮的第一次齐射,就让能够轻松穿透这艘巡洋舰装甲地炮弹落到距离它不足十米的海面上,雪白雪白的水柱比巡洋舰最高的桅杆还要高,接近零度的海水无情的洗刷着它的甲板,让暴露在外面的新西兰舰员们在这纷纷扬扬地水花中打着寒颤。
“阿基里斯”号的舰桥上,舰长和他的军官,包括那位英军联络官。用望远镜惊恐的看着岛屿一侧那迅速增大的黑影。不消10秒钟,那艘德国袖珍战列舰的后主炮塔也露出了狰狞地獠牙,在获得射界之后,它们毫不犹豫的出橘红色的火团,三枚穿甲弹以并不需要很高的仰角呼啸着飞来,即便还未爆炸,它们巨大的动能和300公斤的质量也能够在冰冷的海水中激起大团水花,而在舰体近处爆炸的炮弹永远是薄皮战舰指挥官们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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