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靠侥幸来取得胜利,不能把军国重事放在投机取巧上。战略和实力是势,权变和计谋只是术而已。”
“护军,国胜受教了。”
“好了,闲谈了这么久,该说些正事了。汉军俘虏如何安置”张定边受伤,湖口一战而下,陈友谅听说自己的头号大将都被打伤了,加上江南水陆大军逼近,立即弃江州而逃,直奔武昌今湖北鄂城市,留下了大批大臣将领带着数万军士投降。
“回护军,属下已经安排押解回去,依然惯例送战俘营。”冯国胜顿了一下又说道,“有江州名士劝道,江南以仁义行天下,可将此数万战俘放解回家,而陈汉其余将士则必定归心。”
“此乃假仁假义,现在我们都逼到陈友谅地家门口了,他一定是广征青壮,充为军用。这数万战俘放回去后少不得要重披战甲,复蹈刀兵之险。还不如将他们送回江南,待到战火平息之时再放还回家,说不定还能留得一命。”
“护军考虑得周全。”
“现在蕲春、黄梅、永兴已降,你可与杨景、王弼、张率军驻蕲春,丁大哥与茅成、薛显率军驻永兴,南北呼应,卡住陈汉出武昌和黄冈的道路,赵德胜、花云、曹良臣、陈耀守江州,胡海和吴复守湖口,廖永安、廖永忠率水师驻武口、女儿港一线,扼守江防。对了,南昌那边如何”
“回护军,据邓德胜将军地通报,南昌胡廷瑞还在讲条件,除了要求护住老小性命和财产外,还要求其部维持原状,不整编,不移防。”
“不行,防人之心不可无,降军不整编不移防难保日后会不会出事情,我们江南虽然讲仁义好说话,但是不意味我们就是傻子。传令给邓友德,给南昌城最后通牒,无条件投降,降将保证性命和财产安全,赴江宁重新安置,降军必须全部重新整编,否则让廖永安带十艘火炮战舰赶去协助攻城。”
说到这里刘浩然顿了一下说道:“傅二哥已经攻占了善化今长沙市和湘潭州,而袁州的欧普祥也已经纳降,愿意赴江宁,其部已经被朱亮祖率军收编。所以南昌非常重要,否则江西和湖南无法连成一片。这一点你必须和邓友德说清楚。”
听到刘浩然一系列的命令,像是要走的样子,冯国胜不由问道:“护军,你不入江州了吗”
“江州我就不进去了,我要尽快赶回江宁。”
“护军,你要赶回江宁,那陈友谅”
“陈友谅已经是瓮中之鳖,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调整部署,形成合围之势。我不想和他打烂战,要打就要一次掀翻他地老巢。我任命你为湖广经略总统制,负责对武昌、汉阳的攻略;傅二哥为副统制,负责在湖南地经略,从南边策应你;邓友德为江西经略总统制,打下南昌后尽快占据抚州、吉安等江西行省要地,等完全击败陈友谅后尽收江西全境。”
“那护军你”
“我赶回江宁为你们调兵遣将,筹集粮草,现在这三十余万大军还不够一口吃掉陈友谅,还得再调十万来。这样一来江宁、东南一线空虚,我得回江宁看看,防止张士诚和方国珍搞小动作。另外还有一件大事必须我亲自督办。”
看着冯国胜心有不甘的样子,刘浩然笑着说道:“国胜,不必如此。陈友谅不会就此甘心失败,必定会反扑的。你肩上的任务很重,给我死死地钉住陈友谅,消耗他的实力,时机成熟后我会回来的,带着攻城地大炮回来的,一举轰破他地老窝。”
“护军,属下记住了。”说到这里冯国胜笑道,“我心里踏实着,我江南人多地广,出产丰富,经过这些年护军的经营,已经练得军士数十万,积得粮草无数,这样熬下去,陈友谅是熬不过我们地。只要顶住他前几次反扑就大局初定了。”
“正是,不过你一切都要小心,不然我们的胜利就会付之东流,你要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能放陈友谅一兵一船过江州。”
“国胜记住了。”
第八十七章 大事件一
户大人,我敬你一杯”张士德举起酒杯向对面遥敬道。
“张知院,来,我们满饮此杯。”脱脱帖木儿也不客气,举起酒杯豪爽地说道,他仰头一口喝完了杯中酒,抹了抹嘴边的酒迹,一边放下酒杯一边感叹地说道:“而今这世道,谁也说不好,还是今日有酒今日醉。”
说到这里,脱脱帖木儿割下一块烤熟了羊肉,一边吃一边继续地说道:“想当初那位刘太保多大的声势,大河南北被他席卷一空,现在却只能孤守安丰一隅,还有山东的毛平章,差点打到了大都,可惜最后还是被自己的奸臣害死了。”
脱脱帖木儿是赤马探军出身,祖先是乃蛮部出身,勉强算是蒙古人的旁支,加上个性如此,所以说话倒也没有什么顾虑。张士德听完他的话,也不由暗自叹息一声。遥想当年刘福通兵出淮西,攻洛阳,占汴梁,几路渡河北伐,兵锋席卷了山西、陕西、河北、塞外和辽东,那声势让天下很多人以为他很快就能打下江山,谁知道起得快败得也快,估计刘福通和小明王连汴梁城都还没有转遍就陷入了重重包围,最后拼死才逃线天。
还有那位毛贵,起初名不见经传,以三千弱卒渡海北上,居然被他尽数攻陷了山东,直至大都辽东。可是随着刘福通的败退和毛贵的身死,中原一片红的局面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后在元军咄咄逼人的威势下,连自家都不得不又被招安了。
“万户,山东那边打得怎样了”张士德随意问道。自从毛贵身死,续继祖杀了赵均用之后,山东红巾军争了一段时间,结果谁也不服谁,于是便推举毛贵之子为益都行省平章,人称小毛平章。可是小毛平章年幼,无力驾驭诸部众,红巾军各部还是各自为战,甚至互相仇杀。而在山东红巾军中,实力最强的有两支,分别为田丰和王士诚。田丰原本是元廷民军元帅,后来投降了毛贵,一直盘踞在东平一带,在与元军作战中不断壮大;王士诚是毛贵的老部下,原本被派出参与刘福通中路北伐军,后来被元军堵回了山东,毛贵死后他接管了一半的军队。山东大乱之时,田丰自称花马王,王士诚自称扫地王,互相攻伐不已。
看到脱脱帖木儿闪过一丝迟疑之色,张士德随即接口道:“如果万户不方便,我就不再乱打听了。”
“什么话,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方便地。”脱脱帖木儿摆摆手说道,张士诚兄弟现在也算是元廷的一方诸侯,地方重臣,一般的军国大事都是要知会他们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六月,大帅察罕帖木儿在洛阳召集各路将领,商定师进攻山东战略部署:并州军出井,辽、沁军出,泽、潞军出磁州,怀、卫军出白马,与汴、洛军水陆分道并进。而大帅自率精锐铁骑,建大将旗鼓,渡孟津,经怀庆,鼓行而东。七月,大军占领东昌今山东聊城、冠州今山东冠县。最新的战报是大帅师至盐河,遣其子扩廓帖木儿、部将阎思孝等,会关保、虎林赤等偏将,率精兵五万人进攻东平。我军由东河造浮桥渡河,逆贼田丰派二万军夺桥,关保、虎林赤且战且渡,我军两败贼军,占领长清,兵临东平城下。”
说到这里。脱脱帖木儿低声说道:“听说大帅准备招降田丰。这是我地亲家从中军帐中传出来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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