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仇,或者说这一场败仗,无论如何,都必要要找回场子来,不然,岂不是让草原诸雄,小看我准噶尔部,不利于瓦刺帝国的长治久安。
但是如今已然是严冬,这时候想要去找场子回来,天时不对,所以,绰罗斯弟兄三人只能悻悻地磨牙,准备以来待来,再让朱祁镇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尝尝瓦刺精锐的厉害。
不过伯颜贴木儿的心里边却隐隐地有些担忧,再给朱祁镇半年的时间,谁又能知道,到了那个时候,宣府在他的控制之下,到底能够发展成什么样子,到了那时候,想要南侵,怕是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了。
“到了那个时候,宣府这柄已经诱蚀了的尖刀,不知道又会对我瓦刺,构成多大的威胁。”踱步到了那金帐入口处掀开了帐帘,感受到了那刺骨的寒风,还有那雪粒击打在脸庞上的渗骨冰凉,不由得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大都督,可喜可贺啊。”杨洪看到了那老王直大步向着自己行来,未到面前,已然先畅怀而笑。“当真乃是虎父无犬子啊,以三千骑兵,逐两万瓦刺精兵,有大都督昔日之风采,日后,杨氏一门,又多了一位名震天下的名将喽。”
“呵呵,多谢老尚书抬爱夸奖了,说来,若不是太上皇信重,焉能有今日之功”须眉皆白,虽然身形仍旧魁梧矫健的杨洪,此刻却笑得那样的慈祥与愉悦。
说起来,杨洪还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这么给力,才到了宣府就让朱祁镇给收拾了一顿,而之后,就又委以了重用,而这一次,以重任相托,往援开平卫。
而杨俊也总算是不负朱祁镇所望,不但及时地求援了那开平卫,更是率援军大破塞刊王所部大军,斩获八千,可以算得上是至那京师保卫战以来,大明对瓦刺的战争中,最大的一次胜果。
这如何不让杨洪喜笑颜开,至少,证明了他自己的眼光没错,朱祁镇果然是一位有识人之明的伯乐,至少,自己儿子在京师不怎么受待见,而才到了朱祁镇的手中,便得到了施展自己才华的舞台,委以重任。而杨俊也总算是不负重望,用一场大胜,来回报了朱祁镇的信任和重用。
“是啊,太上皇还真是料敌以先,不然,宣府的情势必然大变,只怕是太上皇,咳咳”意识到自己说过了头的老王直陡然一阵干咳,把话给生生一咽回了肚子里边。不过周围那些同样正向宫外行去的文武倒也没有注意到二人的异样。一面兴〗奋地小声谈论着这一场大胜,
一面交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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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洪也是心知肚明地没有追问下去,抚着长须呵呵一笑,抬手示意请老王直与自己共同出宫。
“不过天子对于这等大胜的态度,实在是”两人缓步而行,待那周围再无人迹之后,老王直感慨地叹息了一声。
“天子对上皇心有芥蒂,宣府越好,天子的心情怕是会越不好。”只剩两人了,那杨洪说起话来丝毫不见客气,不过他这话倒是让那老王直频频领首不已。“这样一场大胜,封侯都不足为过,陛下却居然以太上皇督宣府文武治事为由,交由上皇断处。哼,封侯之权,乃是朝庭合议方可。不知道你家大公子,会如何想”
“这不过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罢了。这等事情,老夫早有心理准备了,犬子虽然秉性顽劣,却并非不失大体之人,相信上皇陛下不会对天子的出手不做出应对。”杨洪眼睛一眯,一脸老奸巨滑的表情低声言道。
“呵呵,大都督能如此豁达,乃我大明之福啊。”老王直嘿嘿嘿地笑了笑之后,脸上浮起了阴沉之色:“大都督可知,天子已然决意废后了。”
“哦”听到了此言,杨洪白眉不由得一扬,霍然把目光落在了老王直的脸庞上。“天子还未死心吗”
“呵呵,天家事啊,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最多也就是劝罢了,天子执意,我等又能如何”老王直悻悻地拍了拍那身前的汉白玉栏杆。
“皇后娴淑,知理识体。却被天子无端寻衅而废,怕是废了皇后不用多久,就该立新后了。”
“杭贵妃”杨洪眉头紧锁着,显得有些生硬地从口中吐出了这三个字。
“呵呵,是啊,陛下还真是够狠决的,这招暗渡陈仓之计,就算是诸官都能够看得清,可是,谁又敢在事情未发生之前,多上一句嘴呢”老王直摇了摇头,份外地无奈。
“他就不怕惹恼了太皇太后”杨洪那满是老茧的大手抚摸着翠汉白玉栏杆上的花纹,语气显得阴沉了起来。
“谁知道呢,咱们,只能拭目以待吧,看看天子,到底想要做什么,只能希望他不要太过绝情绝义了。,说到了这,老王直不由得自嘲地一笑。这个希望,怕是,实在是太过渺茫一
大伙瞅,钻被窝了先。。
第二百二十二章深宫语,心甚寒
寒冬腊月,北风呼啸,漫天尽是飞雪,即使是那代表着大明最高皇权的紫禁城中,此刻亦透着一股冰寒与萧瑟。枯黄的落叶,大多已被那积雪所覆盖,只有少数的残叶,还在那风雪之中战栗,苦苦挣扎。最终却仍旧不得不绝望地被那呼啸的寒风卷得翻飞向着远方而去,不再留一丝踪迹。
而在那温暖如春的仁寿宫中,太皇太后孙氏,正带着一脸淡然而矜持的笑意跟那吴太妃对坐于卧榻之上,品着香茗,而殿中除了二人之外,其余人等,皆尽被远远地打发开。
“姐姐,这些日子过的可好”虽然已过了最美的年华,但是,仍旧能够从眉宇间,寻找到昔日的俏丽与艳色的吴太妃轻轻地将那青花茶盏搁在了几上,带着矜持而透着几分讨好意味地笑容,望向了那坐于对面的孙氏。“这几对高丽参,乃是朝鲜所呈之贡品,如今天寒地冻,妹妹担忧姐姐的身子,就挑了最好的这几对,还望姐姐保重身体。”
吴太妃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能够这样安之若素地与这位向来高高在上地,宣皇帝的正宫皇后面对面地坐着。不是说她没有过这样的想法,而是,这样的想法太过渺然。
那时候的自己,还有自己的儿子,甚至连进入皇宫之中居住的权利都没有,最多也就是但逢他们想到了自己母子时,才会着人接自己母子入宫,但是,那种被施舍的感觉,却像是毒蛇在噬咬着自己的心肝。
而机会,终于来了,在自己的儿子成为了大明的皇帝的那一天开始,自己终于能够名正言顺地,步入了这座自己的丈夫,宣皇帝居住了大半生的紫禁城中,在这里居住下来,成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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