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全用晚餐的鱼伯昌等人亦听到了那犹如晴空霹雳一般的礼花爆鸣之声,而之后,原本安静用餐的大营一时之间居然有隐隐喧哗之势,鱼伯昌不由得搁下了碗筷大步行出了中军大帐,不需抬头,就已然看到了那正在天空之中绽放出了夺目色彩的烟花。
“这是怎么回事”鱼伯昌盯着那几朵绚烂的烟花,心里边没来由地一紧,沉声喝问道。
“报告将军,末将也不清楚,可能是那些个老百姓放的吧。呵呵,如今我们五万王师在此,那些老百姓说不定是庆祝咱们朝鲜王师来给永州的百姓军民报仇了吧。”旁边一位将军不以为然地道。
另外一名武将当下反驳道:“朔州城内的这些比乡野村夫富庶多的百姓何以不放这样大个块头的礼花,末将也是第一次看到。”
而就在这个时候,从那大营东南方向突然传来了十数声密集的炸雷之声呼啸而来,让原本还欲直争执的这些将军们都不由得一脸错愕地望向了那晴朗璀璨的星空。
“炮声,这是炮声”这个时候,原本满脸疑惑神色的某位将军突然大声地吼叫了起来,而在那十数声的咆哮雷鸣之声,炮弹在那天穹飞行时摩擦空气而发出的刺耳尖啸如期而至
随后,数团火光就恰好在这些朝鲜大军的将领身边轰然崩现,灼热的火焰猛然地涨大,吹得那四周的人和事物都向外崩分开来。
而被这第一波炮击给炸得脑袋发懵的朝鲜士卒还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二轮炮击如期降落,而紧接着,第三轮、第四轮,每一轮都会在那朝鲜大营内崩现出一团团的炽焰一硝烟。
而这个时候三万多骑兵的铁蹄声,还有那数万大明骑兵发出的大明万胜的怒吼声如海啸扑面一般呼啸而来,仿佛那炮声也被这怒吼声给掩没一般。
五里路,说近也不近,但是对于骑兵而言,这只不过是一个不算太远的突击距离,只不过,这些骑兵们一边发狂的打马朝前狂奔一边在心里边可劲地骂娘。
因为那些炮兵所打出来的威势,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点,而且那炮火就像是永远也不会停歇一般。
从他们开始冲锋,到他们距离那朝鲜大营不过里许路途时,已然能够看到那朝鲜大营之内尽成了一片火海,而那些朝鲜士卒早已经没有了半丁点的战斗意志,全都连滚带爬,连哭带喊地朝着那大营外逃去。
这让原本杀气腾腾而来的那三万大明铁骑很是郁闷,并且也很有默契地勒缓了身下的坐骑。
“看样子,咱们只能收拾残局了。”石亨看到那火光冲天的朝鲜大军的营寨,不禁发出了这样的自嘲,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地想起了昔日,朱祁镇曾经告诉过他的一句话。
“面对着火炮集群的轰炸,这个时代,没有一个国家的军队敢于面对着火炮集群的轰炸。”
怪不得朱祁镇这位大明天子如此看重炮兵,看看这数万原本可堪一战的朝鲜大军,如今,连刀都未能出鞘,就已经变成了一群仓皇得走投无路的仓鼠
睡觉明天继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这里是你们朝鲜的土地
当浑身酸疼无比的鱼伯昌从昏迷之中睁开了眼睛之时,看到了站在跟前的是几名身披亮银色铠甲,外披鲜红罩衣的明军士卒,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就欲翻身跳起来,哪知道才腰腹用力,就觉得身上好几处就像是被几把尖刀扎了下似的泄去了所有的力气,再次瘫回了床板之上,
而自己跟前,一名留着短须的中年明军士卒看到了鱼伯昌的表情变化和压抑不住的闷哼声,忍不住笑道:“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吧,算你命大的,你周围的那些个朝鲜大将可是死了不少,活下来的几个里边,就你一个不缺胳膊少腿的。不过你若是再折腾几下,创口都裂来的话,那可是谁也保不了你的性命。”
一面说跟着,一面朝着那站在身后边的其中一名士卒点了点头,那名士卒飞掀开了营帐快步离开,看样子是去叫人去了。
“你们是明军”鱼伯昌并没有狂燥地像条搁浅的鱼儿般挣扎着消耗掉自己活命的机会,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提出自己的疑问。“莫非方才攻进我朝鲜大营的就是你们不成”
“是我们,不过不是咱们这边骑兵,而是那些炮兵崽子,呵呵,我们冲到了营前的时候,你们数万大军就没有几个能够保持镇定拿着刀站出来作战的。”这位亲军骑兵营的医疗官颇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不然,老子这回怎么也能够多宰几个。好歹也能够换上十来亩地,军衔也能再升上一级才是。”
听到了这名明军士卒的话,鱼伯昌气的两眼发绿,恶胆边生,瞪圆了双眼低吼道:“我朝鲜王国与你大明素无怨仇,我朝鲜更是奉尔明国为宗主。尔等焉能如此下作,居然兴不义之师,犯我朝鲜,偷袭我军。”
“亏得你堂堂的朝鲜王国五卫都总府都总官,居然还好意思说出这样的混帐话。你羞也不羞”就在这个时候,大帐被掀开,一个魁梧高大的身影显露在了那鱼伯昌的视线之内,方方正正的国字脸,长须及腹,双眼微眯,一身铮亮耀眼的铁甲。不怒自威。
看到了此人,鱼伯昌的话语不由得一滞,略顿了顿之后冷笑道:“鱼某确实是五卫都总府都总官,我朝鲜大军行在自己的国土之上,尔等出现在我朝鲜国土之上,还偷袭我朝鲜大军,是何道理,难道大明窥我朝鲜贫瘠之地,连宗主之国的颜面也不要了”
“你说这里是你们朝鲜的土地”石亨坐到了那身边的亲兵搬来的马扎上,看着那身上裹满了浸血的纱布。犹如嘴硬的鱼伯昌,不禁冷笑道。“石某好歹也知道,我大明太祖皇帝所给你们的土地,可不包括这些地方与历史有误差,当然取对朱朱最有利的。”
听到了石亨阴测测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看着他那张脸上那股子一个劲外往冒的杀意,原本被身上的创口传来的痛楚折磨得难以忍受的鱼伯昌不由得心头一寒。这句话。犹如一个霹雳地般地在他的耳边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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