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姽夺门而出,裹了衣服跑到稍间里,忍不住哭了起来。
即使被婳婳看见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尧醉醉坐在姽姽身边,叹了一口气:“你去歇着吧,今晚我替你值夜。”
姽姽红着眼睛,抽泣着问道:“我只是想改变自己的命运,难道我有错吗”
“我只是不想,以后自己的孩子像我一样,为奴为婢,难道我有错吗”姽姽的帕子已经快被她的眼泪打得湿透。
尧醉醉把自己的帕子递给她:“你没错,但改变命运,不是靠睡觉”
姽姽轻轻笑了笑,满是嘲讽:“婳婳,你还不懂吗除了相貌,除了嫁人,我们姑娘家的,还有什么翻身的机会”
尧醉醉同情的目光不敢落到姽姽身上,怕又不小心伤害了她。
姽姽说的话,在姽姽的世界里,是没错的。
女子不能为官,不能入仕,更不能考取功名。
唯有嫁人,是她们命运的转折点。
她不想搬出自己的那一套来劝说姽姽,只能告诉她:“但你想成为少爷的妾,是不可能的。”
姽姽擦了眼泪,眼睛有些红肿:“我不信,少爷只是还没长大他以后就会懂的”
尧醉醉把姽姽推出稍间:“快去歇着吧,别哭了。”
姽姽轻轻点了点头:“婳婳,你帮我再劝劝少爷。”
“”尧醉醉只好点了点头,应付着她回了房。
里间薛瑞睡觉已经响起了轻微的鼾声,拐着音调似的,听得尧醉醉想笑。
真是头不知人间疾苦的猪啊
第66章 除夕守岁
马上就要过年了。
薛府里也热闹起来。
尧醉醉这一个月的生活过得很舒心。
也许是上次姽姽的事情触怒了薛瑞。
薛瑞难得开口, 指了她做院子的管事丫鬟, 就相当于削了姽姽的权,虽然没有把她赶出院子, 随便发卖到庄子上, 但也足够让姽姽的脸色十分难看了。
尧醉醉成了管事丫鬟后,除了伺候薛瑞,打点下院里的事情, 就没有任何劳心劳力的事情了。
而姽姽被夺了权以后, 看向尧醉醉的眼神, 却越来越不对劲了。
往日两人情同姐妹的情谊, 似乎也越来越远。
薛瑞明确告诉尧醉醉, 不许姽姽再进他房间,他被她打扰清梦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所以, 尧醉醉只好派给姽姽其他的活儿,既轻松,又省力,只是不能贴身伺候薛瑞了。
对此, 姽姽一点也不感激, 倒是经常在尧醉醉面前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的说话, 让尧醉醉也不想再顾及情分,懒得搭理她了。
至于薛祺, 倒是又来骚扰过尧醉醉两回。
但薛祺这种人, 就是欺软怕硬, 专挑软柿子捏,在反被尧醉醉恐吓一番后,薛祺倒是畏手畏脚,不敢进一步行动了。
年关将至,府里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尧醉醉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薛瑞的院子虽然不大,但里里外外也有十来号人,若不好好加以管束,乱了套,受责罚的便是她了。
是日。
薛夫人又遣身边的大丫鬟过来知会尧醉醉。
自薛瑞越来越信任尧醉醉,凡事都交给她放手去做以后,薛夫人也对尧醉醉多了一分赏识。
虽然薛瑞的性子还是一点都没改,十分之惫懒,行走坐卧,皆由下人搀扶,吃饭沐浴,皆不动一根手指。
但薛夫人交代下来的事情,尧醉醉都算是勉勉强强地完成交差了,让人寻不到错处。
尧醉醉看着远处袅袅娜娜朝她走来的薛氏的大丫鬟,看着她嘴角噙着的笑容,露着八颗雪白的牙齿,她就知道,这次的事情一定很棘手。
每次薛夫人吩咐身边大丫鬟来交代的事情难易度,都和这丫鬟脸上的笑容是挂钩的。
笑容越盛,这事情越难办。
果然。
“婳婳,老夫人叫除夕夜一大家子一起守岁,夫人吩咐下来,你一定要劝着少爷,莫要再缺席了。”
“”尧醉醉想起去年除夕,薛瑞便是闹着不肯去。
守岁是一件太不舒心的事情,又冷又累,人也多,礼数重重,他根本不想动弹。
躺在被窝里睡觉多舒服,还不如和那周公一起守岁呢。
尧醉醉数了数,自原身婳婳进了薛府,就没见薛瑞除夕夜露过面。
薛瑞倒是无数,薛家老夫人和薛氏都疼他,舍不得打骂,但是碍于面子,只好无端把薛瑞院子里的下人都罚了一顿。
少爷天性纯良,恭而有礼,他若犯了错,定是下人不识规矩没有劝导才对。
尧醉醉叹了口气,委屈巴巴地说道:“唉我们少爷那个脾气,姐姐又不是不知道,哪能轻易就劝得动啊”
薛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笑容更甚,宽慰着说道:“夫人说了,少爷以前是有些糊涂,但开了春就要娶妻了,定会有所长进的。你既得了少爷赏识,就应该好好规劝少爷,不然夫人肯定容不得没规矩的丫鬟在少爷身边贴身伺候的。”
尧醉醉抿了抿嘴,看来薛夫人真是不太喜欢她,总想寻了由头把她从薛瑞的院子里弄出去。
她福了福身子:“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规劝少爷的。”
说是规劝,尧醉醉却不知道如何才能劝得薛瑞那懒鬼一改当年的陋习,放弃他宝贵的睡觉时间,和一大家子人去守岁。
给薛瑞搓背的时候,尧醉醉决定这时候试探一下。
毕竟这时候是他心神最放松,最好说话的时候。
“少爷,过几日便是除夕了,少爷打算怎么过吗”尧醉醉甜甜地问道。
“睡觉。”薛瑞懒洋洋地从嘴里蹦出几个字。
“少爷,薛老夫人说,要在后堂摆上两席年饭,然后合家团坐守岁呢。”尧醉醉小手拿捏着薛瑞的后背,按摩手法极好。
薛瑞舒服地眯着眼睛,完全没听进去尧醉醉说的一个字。
那些热闹的场景,勾不起他的一点兴趣,他只想舒舒坦坦地睡觉,连根手指都不用动。
见薛瑞不再理她,尧醉醉只好继续开口了。
“唉,可惜了”她的声音有些失望和落寞,让眯着眼睛的薛瑞不由自主的竖起耳朵听她说话。
“听说除夕当夜,府里安排了烟花社火,好看得紧呢。可惜我是看不到那种盛况了唉”尧醉醉的声音轻柔清脆,带着浓浓的失望,似是很向往那样的热闹光景。
薛瑞眼眸低垂,望着眼前的水面涟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转眼便到了腊月三十,尧醉醉也摸不准薛瑞到底愿不愿意去那里。
这几日她已经提起除夕夜的热闹盛况多次,已是说得天花乱坠。
但一说起这事,薛瑞就闭着眼睛,老神在在,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让她很是无奈。
薛府上下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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