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徐州军队的细作迟早会摸清楚事情经过,为了避免更进一步激怒陶应,许汜和王楷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后,终于还是硬着头皮把吕布军惨败的原因和经过介绍了一遍,然后代表吕布军与曹军签定和约的王楷又赶紧补充道:“使君,与曹贼缔和的主意可不是小人出的。温侯冲动中小使怎么都劝不住,不过温侯现在也是无比后悔了,这点请使君千万明查。”
很是让王楷和许汜意外,听到老丈人和外人联手收拾自己后,陶应并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更进一步气急败坏,反而难得在许汜和王楷面前露出些张口结舌的表情,许王二人又提心吊胆的等待了许久后,陶应终于缓缓坐回了座位上。表情沮丧的说道:“你们下去休息吧,容我考虑考虑,然后再给你们答复。”
“有戏”见陶应并没有一口拒绝,王楷许汜顿时大喜过望,慌忙向陶应行礼告退时,许汜又战战兢兢的说道:“使君,先前之事,温侯确实有不对之处,但不管怎么说,温侯都是使君你的岳父,我军与贵军也是唇齿相依,还请使君看在婚姻之约与唇齿之盟的份上,不计前嫌施以援手,我主温侯脱困之后,定然厚报使君大恩。”
陶应不说话,只是垂头丧气的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已经听到,也让许汜和王楷赶快离开,许王二人不敢怠慢,一起向陶应重重磕了头,这才跟着卫士离开了徐州刺史府,返回馆驿休息不提。而许王前脚刚走,陶应后脚就又一脚提在被掀翻的案几上,疯狂大骂道:“蠢货蠢猪这么粗浅的慢敌之计竟然都看不出来,脑袋里简直都是米田共输得好输得活该猪蠢猪”
“主公,曹贼这手笑里藏刀可不粗浅啊,吕布中计也不是因为他太笨,是因为吕布远远不如主公你这么奸诈奸猾啊。”旁边才陈登和鲁肃一起心里嘀咕,但陈登和鲁肃也一起小心眼发愁,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走。
陶应咬着牙齿生闷气,陈登和鲁肃沉默不语,这样的情况不知持续了许久,陶应才长叹了一声,有气无力的说道:“元龙,子敬,你们觉得我该如何选择”
“兹事体大,必须主公自决。”陈登不敢在这件事上替陶应拿主意,只是拱手提醒道:“登唯一能做的,只是请主公慎重三思,事关重大,主公这一步走了出去,再想回头就不可能了。”
“在下也不知道如何选择。”战略天才的鲁肃也是万分为难,道:“温侯败得太快也太突然了,根本就没给我们准备和回旋的时间,主公的下一步如果继续选择袁绍,又怕杨宏求亲不成,我军既没有争取到袁绍为盟,又失去了吕布这个北部屏障;主公下一步如果掉头又去选择温侯,杨宏那边又和袁绍谈成了婚约,那么我军可就不仅仅只是开罪袁绍了,而是要彻底激怒袁绍了。”
说到这,素来很有担当的鲁肃也是向陶应一拱手,苦笑说道:“主公,这是一个生死攸关的重要选择,也是一场把徐州军队与徐州五郡百姓前途命运当做筹码的无上豪赌,必须请主公乾纲独断,自行决断,在下实在不敢替主公选择。否则的话,一旦错了,在下之罪就是万死难赎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啊。”陶应笑容更是苦涩。本来在陶应的如意算盘中,是打算先派杨宏去冀州求亲。尝试与袁绍缔结盟约,此举如果成功。那么陶应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彻底甩掉吕布这个危险而又麻烦的盟友,借曹操、袁绍和刘备的手除掉吕布,力争吞并吕布的部分残余势力,提高徐州军队整体实力,同时借袁绍的手牵制曹操,继续固保徐州的北线安全。腾出兵力向南发展。
如果袁绍拒绝求亲和缔盟也没多少关系,反正是吕布斩使毁书不义在先,陶应悔婚理直气壮,无可指责。同时吕布军也注定不是曹袁刘三家联军的对手,最后肯定还要向陶应低头认错,把漂亮女儿洗白白的双手奉上,陶应也可以大发慈悲再次原谅岳父,在关键时刻出手帮岳父一把,继续利用吕布军阻挡和牵制曹老大向南发展,同时继续蚕食吕布麾下的精兵强将,待到时机成熟再把老丈人的队伍连皮带骨头的吞掉。
与此同时,甚至就连吕布军与曹袁联军暂时和解,掉头来打徐州。对陶应来说都无所谓,第一是徐州军队的主力北倾又南线无忧,现在并不害怕与吕布军全面开战;第二是吕布师出无名,与大恩人徐州开战士气注定不会太高,内部肯定隐患不断;第三是曹老大肯定不会容许吕布长期盘踞在兖州南部三郡,和吕布再怎么的虚与委蛇,也迟早是要和吕布重新开战的。所以假以时日,胜利必然还要属于徐州。
很可惜,这些如意算盘都是建立在吕布军能够坚持一段时间的基础上。心狠手辣的曹老大忽施毒计,一战大破吕布军,吕温侯兵败如山倒,被迫逃惶忑邑苟延残喘,曹袁刘三家联军也推进到了徐州边境,而杨宏那边又渺无音信,不知求亲缔盟是否成功。为了不致陷入彻底被动,陶应就只剩下两个选择了,要么就是赌杨宏求亲缔盟能够成功,对吕布见死不救要么就是赌杨宏求亲缔盟失败,在这个要命时刻拉吕布军一把,继续借吕布的力量抵挡曹老大
更要命的是,陶应这会连不做选择都不行,之前徐州支援的粮草已经被吕温侯这个败家岳父在句阳丢了一个精光,昌邑城里的粮草最多只够坚持一个月,城外还有十几万的曹袁刘三家联军虎视耽耽,冀州距离徐州又那么遥远,绝大部分的道路还被敌人控制,确认杨宏得手与否不知需要多少时间如果在此期间昌邑沦陷,吕布军彻底覆灭,杨宏那边又求亲缔盟不能成功,那么曹老大和刘皇叔提得胜之师顺势南下,来找陶应新帐老帐一起算,陶副主任可就哭都哭不出来了。
左右为难之下,饶是陶副主任再怎么的奸诈过人,拿得起放得下,这会难免也是迟疑难决,不知如何选择为好,在肚子里把无能岳父骂得狗血淋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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