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四周警戒的二营士兵得到命令后齐刷刷举起了步枪,对准中间的俘虏,刺刀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一股紧张的气氛慢慢蔓延开来。
范博梅尔看着对方黑洞洞的枪口和明晃晃的刺刀,咽了口唾沫,心里有些没底,有心想服软,可是迈不过自尊心这道坎。
魏连横来到前列,朗声说道:“你们考虑的时间不多了。愿意给琼州营效力的留下不动,想走的往右边走。”
几名荷兰士兵犹豫着迈出了脚步,慢慢往右边走去。其中一名士兵还自言自语,仿佛是给自己鼓气:“我不能长时间留在远东,我还要回乌得勒支与我的未婚妻海伦结婚”
见红毛的人动了,一些海盗也蠢蠢欲动。几个海盗躲在人群中低声议论:
“我们也过去吧让我投降官兵,要守规矩,还得过没钱的日子,我才不愿意了,在海上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多快活”
“你可仔细想清楚,他们说不给他们效力就要杀人的”
“你看,红毛的人过去了,他们没事,只是吓唬人的。”
海盗们说的挺热闹,却没有多少人站到右边去。他们可没有未婚妻这样高大上的理由说服自己以身试险,最后稀稀拉拉只过去了十几个人。
魏连横扫视了一圈:“一炷香的时间到了,你们都已经选好了吗”
荷兰士兵和海盗都以沉默应对,算是默认。
看着右边十几个海盗和三五名荷兰人,魏连横向司马德投去询问的目光,想知道如何解决这些出头鸟。
司马德面无表情,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魏连横知道了怎么做之后,退到琼州营士兵组成的包围圈外,举起了右手,然后用力往下一挥,大声下令:“瞄准那几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红毛和海贼,开火”
“呯呯呯”枪声大作,浓浓的烟雾将俘虏们笼罩在其中,只听得惨叫声在枪声中想起,右边的人群纷纷倒在血泊中。
等到烟雾被海风吹散后,范博梅尔看着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的尸体,脸色大变:“你们这些野蛮人滥杀已经放弃抵抗的俘虏,死后只配下地狱”
其他的人也激动起来,纷纷嚷道:“降了也杀,那咱们还降个屁,兄弟们,咱们跟他们拼了,一鼓作气杀出去”
目睹了“杀俘”的过程,再听到这些煽动的话,近千名海盗大着胆子去冲击琼州营士兵组成的包围圈。他们手中虽然没有武器,但是人数不少,挥舞着拳头向士兵们冲过去。
魏连横及时下令:“敬酒不吃吃罚酒所有人,刺刀预备”
士兵们闻言将抵在肩头的步枪放低,平端在腰腹间,做好了刺杀的准备。
当海盗们的拳头将要砸到士兵们身上时,魏连横的口令响起:“刺”
所有士兵右脚掌在地上用力一蹬,借助腰腹的力量将刺刀向前刺出,同时口中齐声大喊:“杀”
杀声响彻云霄,赤手空拳的海盗们被凶猛的刺杀挡住了,不少人被捅了个透心凉,当场一命呜呼。其余人被震住了,嚷叫声随着这一声“杀”戛然而止,海盗们扪心自问
一次突刺动作后,士兵们端着刺刀往前走了几步,将俘虏们严严实实挤在一起。
范博梅尔瞠目结舌看着这整齐有力的刺杀动作,口都合不拢了。火枪兵枪头装上短刃,就能变成可远攻可近战的全能战士,这可比东印度公司的士兵厉害多了。
魏连横再次将手举过肩,下了最后通牒:“不要试图冲击我们的士兵并逃跑,子弹和刺刀可不长眼你们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是为琼州营效力还是自寻死路”
经历过数次“血的教训”,海盗们再也不敢提逃跑了,大气也不敢出,老老实实蹲在原地不敢动。
“很好,想必你们都想通了。”司马德大声说,“将所有活着的俘虏带上船,咱们返回临高”
第四百六十一章 战后
被威逼登上琼州营的运兵船之前,范博梅尔恋恋不舍地往身后的热兰遮城看了几眼,或许被这些野蛮人掳走后,只怕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里了。城堡里留守的士兵应该看到了港口发生的一切,就算哨兵偷懒打盹,舰炮轰击时巨大的响声也会把他们吵醒,但是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城堡没有任何动静。
不过范博梅尔也能理解他们的做法。城堡内留守的兵力不到八百人,其余都是军官家眷等老弱妇孺,守城尚可咬牙坚持,出城营救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甚至可说是羊入虎口敌人一千多名武装到牙齿的士兵在强大的舰队掩护下,足以将出城的守军全部歼灭。
略带伤感地收回目光后,范博梅尔再看了看昏迷的普特曼斯他被两名荷兰士兵抬着准备上船自嘲地摇了摇头,这种情况下,或许不省人事比清醒着更幸福。
岸边,司马德等人一边看着琼州营士兵押送俘虏,一边也在打量着热兰遮城。
黄猛甲看着这座坚固的城堡,有点惋惜地说:“可惜没有一鼓作气把红毛的老巢也给端了,不够圆满。”
魏连横说:“这次咱们的目的是给海战收尾,以抓俘虏为主,红毛的城堡不是我们的目标,不能主次颠倒。再说我们攻城的大炮也没带来,赤手空拳攻打这样坚固的城堡不划算。”
司马德点头说道:“将军一再强调没有必要不要去碰红毛的城堡,我们不能擅作主张。不过红毛的官儿都被我们抓了,城内群龙无首,等咱们腾出手来再收拾他们也不迟。”
约莫一小时后,一千左右的海盗和几百名荷兰人全部被押上了运兵的广船,在8艘武毅级战舰的护送下,离开了港口,满载而归,往琼州的方向驶去。
中左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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