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缩了缩脖子:“小的可不敢,要是被平南侯一刀砍了,找谁说理去”
“那就甭废话,咱们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事后被上头追究起来,大不了脱了这身皮回家做小买卖去,总好过得罪平南侯”
夏天南护送软轿到了寿宁宫附近,对朱媺娖说:“公主,您的寝宫已经到了,臣告辞。”
朱媺娖在轿中说:“本宫不急着回寝宫,想去见见太子,劳烦平南侯再多送几步。”
夏天南心想,这皇宫内院安全的很,都是你们朱家的地盘,去看自己弟弟又何须我这个外人随行不过对朱媺娖,他颇有愧疚,当下也不反驳,只是点了点头:“好,那便送公主去慈庆宫。”
到了慈庆宫外,两个守门的小太监见大群士兵簇拥着夏天南到来,忙不迭跪下,高呼:“奴婢见过平南侯”
夏天南说:“免礼,速去通报,告诉陛下,臣护送坤兴公主入宫,公主要求见陛下。”
“不必了。”朱媺娖让轿夫落轿,径直走了出来,“本宫见自己的弟弟,还需要通报吗”
看着朱媺娖直接往里走,小太监有些着急,跟在后面一路小跑,大声说:“殿下这边请,奴婢给您带路”
“该死的奴才,没点眼力见吗”朱媺娖皱起了眉头,呵斥道,“本宫又不是第一次来慈庆宫,还需要你带路滚开”
小太监没有“滚开”,而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朱媺娖的前方,朝殿内高呼:“皇爷,坤兴公主驾到”
朱媺娖抑制住一脚踹倒这个奴才的冲动,走进了大门。
这时朱慈烺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说:“皇姐来了当日混乱中我们几人失散,朕甚是挂念,还好皇姐平安无事”
朱媺娖盯着他:“你挂念我平南侯送你入宫的那天,我也在温府疗伤休养,当时还昏迷不醒,可是你临走前却不曾来见我一面,不知这挂念从何说起”
朱慈烺有些窘迫,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被立为太子后的这几年,因为崇祯脾气暴躁,朱慈烺一直战战兢兢,谨小慎微,活在崇祯的阴影之下,深怕做错什么事情眼见内阁大臣都走马灯一样换,他很担心哪天父皇情绪来了把自己这个太子也换了。相反毫无顾忌的朱媺娖就比他要自在得多,或者说无法无天得多,自己被这个皇姐欺负捉弄是家常便饭。这种心理上的劣势很难在短时间改变,加上回宫那天忽视了朱媺娖也是事实,面对这个质问无话可说。
朱媺娖说完后,就往里面走:“怎么,我来看看你,也不欢迎我进去”
朱慈烺听了这话后一个激灵,赶紧回答:“没有的事,只是这慈庆宫简陋,怕慢待了皇姐”
走进殿内,朱媺娖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对朱慈烺说:“你也不必对我这样,以往我捉弄你、戏谑你,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你已经是大明的皇帝,你应该自信一点,不管面对我还是面对其他臣子,都要挺直腰杆,有个皇帝的样子”
朱慈烺欲言又止,这时殿外传来一个声音:“臣夏天南求见陛下。”
朱媺娖笑了笑:“是他救了我,又送我入宫。估计本来就有事找你,既然送我来了慈庆宫,就顺便求见”
朱慈烺咽下本来要说的话,回头看了看身后,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不敢拒绝夏天南的求见,命门外太监召他进殿。
夏天南大步走了进来,拱手道:“陛下,臣有事禀报。本来不急着这一时半会,既然跟随公主来了慈庆宫,就顺便求见。”几乎和朱媺娖说的话一模一样。
朱慈烺挤出笑容:“爱卿有何事,但说无妨。”
“闯逆祸乱京城之后,留下了一个烂摊子,京师百废待兴,很多事情都要重起炉灶。臣认为,锦衣卫作为陛下的耳目和左膀右臂,在闯逆入京的前后,不能及时为陛下提供情报消息,也不能给陛下排忧解难,现任指挥使骆养性难辞其咎”
“爱卿的意思是”
“锦衣卫必须重建,骆养性必须退位让贤。”夏天南毫无商量余地地说,“原锦衣卫十四千户之一的卫忠做事勤勉,臣推荐他接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
朱慈烺再也维持不住挤出来的笑容,试探着问:“兹事体大,是不是让朕考虑考虑”
“眼下京城鱼龙混杂,锦衣卫要尽早发挥作用,不能等太久。”夏天南面无表情地说,“出宫后我就送卫忠去北镇抚司衙门,暂代指挥使,任命文书请陛下及早发出。臣的事禀报完了,不打扰陛下姐弟相聚,臣告退。”
等夏天南走后,朱慈烺气的手都在发抖,他颤声问:“皇姐,你让我有个做皇帝的样子,可是这做臣子的哪有做臣子的样子君不君,臣不臣,到底谁才是皇帝”
朱媺娖没有回答,却望着屏风。
屏风的右侧,露出了半截靴子,被阴影遮挡,不注意看很难发现如果经常骑马的人就能看出,这是骑马才穿的马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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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五章 忠臣与奸臣
朱慈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登时吓了一大跳,说了一句:“皇姐”就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了。
朱回过头,似乎什么没有看见,整理了一下思绪说:“我一直担心的就是今日这个局面,没想到你的状况比我想象的更糟糕。弟弟容姐姐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登基大典之后,姐姐就不能这么没规矩了我知道,平南侯很霸道、咄咄逼人,甚至很有野心,这些都让你如鲠在喉,不过他历来如此,当年父皇那么强势,还不是被他兵临城下,围困皇城,却无可奈何”
朱慈不甘地说:“江山是我朱家的,为什么要让一个臣子凌驾于皇帝之上父皇未能完成的事情,不妨让我来做,我就不信,朱家几百年的基业,会让一个曹阿瞒式的人毁掉”
朱盯着他,平静地问:“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父皇殚精竭虑这么多年,大明被折腾成什么样子,到头来还不是被一个驿吏出身的流寇攻破了京城,大明数百年国祚差点毁于一旦。你扪心自问,以你现在的年龄、阅历、能力,能掌控眼下的局势吗对付得了西北其余流寇和北边虎视眈眈的鞑子吗”
朱慈冷笑一声:“皇姐未免多虑了。朕虽然年少,可是拥有大义名分,只要设法除掉奸佞,提拔忠臣,待众正盈朝,大明中兴指日可待,届时操练兵马,西征流寇、北伐鞑虏,自然水到渠成。”
朱摇了摇头:“曾经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父皇的做法证明了这只是一厢情愿。当年父皇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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