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他能不知道
一个废物二世祖,除了卖弄风流,除了在平康坊和人争风吃醋,还能做这样的决断
他不信,但是他突然又觉得,兴许绝境面前,每个人都是有潜力的,所以,他又选择了信。
“二十万贯呐”
再三感慨了一下的李道宗,突然道,“你带着孤的书信,连夜返程吧。”
“是,下走明白”
片刻,李道宗修书一封,明确表示自己同意了次子李景仁过继给李道兴的事情。并且还向李道兴表示,宗室那里,他会去,他会亲自和皇帝禀报,而且保证,他一定会诚恳无比地求皇帝陛下。
写完了这些东西,李道宗拿出新制的江夏王印章,在上面盖了个章,随后吹了吹微微干的墨汁,将书信用上了蜡封,再递给了李景仁的忠仆:“事不宜迟,莫要耽搁。”
“是。”
做完了这些事情,李道宗等着好消息,二十万贯的好消息。
不过,在此之前,他却直接前往太极宫,要面圣。
皇帝见了他,然后奇怪问道:“卿有何事”
“臣之二弟年岁已高,至今未有子嗣,如今又赴安南,不知何时回转臣愿将次子景仁过继给他”
这话语出来之后,李道宗赶紧挤出了两行眼泪,将自己年少时候和弟弟相互扶持记忆拿了出来,又谈起自己弟弟一向与世无争,却又即将面临绝嗣的困苦。着着,李道宗更是眼泪横流,让皇帝都是动了恻隐之心。
毕竟,李道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微不足道的角色,但他却要面临绝嗣,面临前往毒虫丛生之地的生死考验。
李道宗又不断地着李道兴的困顿,着李道兴对皇帝的忠心,更希望皇帝能够可怜一下,让李道兴在临死之前,能享天伦之乐,能有子孙在病榻前服侍。
听上去,好像李道兴走不到安南,就要死在中土的样子。
越是这般,越是让李皇帝心中有些不忍,虽然他希望这些垃圾宗室都死光,但不妨碍他觉得稍微抬抬手,给一点点恩泽。
想了想,也想不出李道宗过继一个儿子给李道兴能有什么,于是,皇帝同意了。不仅同意了,他还赏赐了三百匹绢给李道宗,认为他教子有方。
大唐样板工程离开皇宫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容光焕,回家之后就等着从南方来的消息。
在黄陂逗留的李道兴等到了盖着江夏王印玺的信笺,看完了信之后,他老泪纵横地感慨道:“老夫至今,终有后矣”
而得到确切消息的李景仁,也是激动的泪流满面,一时间,原本的叔侄二人,如今的父子二人,相拥痛哭。
几日后,皇帝在朝会上还专门提到了此事,称赞了李道宗兄弟友爱,更称赞了他教子有方。
而李道宗也是笑的合不拢嘴,好像真是被皇帝的称赞给幸福到了。
他当然是觉得幸福的,但是,这和皇帝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回到府中,江夏王妃一脸奇怪:“陛下莫非又有嘉奖”
“非也非也”
李道宗抱着一只锦盒,然后当着老婆的面,打开了盖子,里面,是一张张码放整齐的华润飞票,一共十五万贯
第二十章 小白师兄有进步
作为绿茶婊,郑琬一直很想怀孕,可惜不管张德怎么在她身上折腾,在洛阳、在沧州、在徐州、在长安、在怀远全都没怀上
而白洁虽然心里也想,可没有那么执着。她好歹也是洛阳白氏女,虽然家世衰败,可父兄尚在。
前几年可能还会以她为耻,毕竟白三娘子的身份,较之别宅妇也强不了多少。如今却是大不相同,梁丰县男玩她,那是她的福分。洛阳白氏也借此干系,不仅参股凯申物流,还跟着在河南进行农业改革,不声不响,却一年收益翻几番。
“唉真是羡煞了我。”
看着白洁低头浅笑,手掌轻抚小腹,郑琬顿时感慨万千。
郑大娘子也是女中豪杰,想当初差点就被送进宫里伺候皇帝。可百转千回,失了机缘不说,自家又被荥阳抛弃,好在还有个郑穗本在做刺史,可也是借着和薛大鼎的干系,从张德这里混了政绩。
机关算尽,奈何肚子不争气,再想将来的依靠,只怕也是为难。
眼下唐人女子虽然爽直,敢上府衙叫嚣和离的女汉子也偶有出现,可终究还是有所倚靠。即便是豪门世家,妾侍也只能指望自己肚子争气,不一定要生个儿子,哪怕是女儿,也是心头有了底。
“唉,奈何”
一脸羡慕的郑琬,手握团扇,轻轻地将冰壶中的凉气扇出来,好解解这烦闷的天气还有心情。
“姐姐岂不闻时不待我”
白洁低声说了一句,想到了什么,面色微红,“如今阿郎在汉水并未有中意女郎,府中暖床叠被者,不过你我二人。如今我怀有身孕,正当姐姐时机,合该尽力,不说让阿郎日日留宿,亦要让他勤勉耕耘。今年若是留种,算算春末就能出生了”
听白洁这么一说,郑琬顿时眼睛一亮,将团扇一扔,喜道:“正如妹妹所言,我这便去沐室烧水,待他回来,也好知道我的厉害”
扑哧笑出了声,两个女子都是脸红起来。
而此时的张德,虽然对自己又要新添一个后代很高兴,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在工地上勘察。
“新制茅房修建的如何了”
“临漳山都照着保利号的样板做了,约莫一百五十座茅厕,那边竹篾厂一天能有一千两百斤粪水。整个临漳,比照竹篾厂,一天能有十几万斤。”
“制硝厂现在一天堆土多少”
“制硝池做了批次,按月轮替。均摊下来,一天十个池子,约一万斤。一天用尿能有一千多斤,虑纱用的快,苏丝价格又贵,眼下都省着用。”
“不用省。”
张德摆摆手,听完张松白的汇报,他眉头微皱,“等武湖两条沟渠打通,中间排涝之后,可以种桑。让人从江阴运三年种过来,直接种。”
“那今年是赶不上出茧。”
张松白有些担忧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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