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倒是会经营。
“伯玉兄,实话讲,持球这事情,我不看好,只是伯玉兄若有需要,德自然鼎力相助。”
嘴上说点好听的,反正也不吃亏,段瓒也不会当真。
只是一边道谢一边道:“实不相瞒,除几个胡商夷商攀附于我。小弟”
段瓒顿了顿,拿着白瓷酒杯有些不好意思,抿了一口,这才说道:“小弟小弟其实也找上了五姓高门。”
这话以出口,老李愣了一下:“你有这门路”
“我祖籍齐州。”
话不多,不过也足够多了。段志玄小时候还在邹平混,但后来跟着他父亲就去了太原,段家当时在太原做官,跟李渊起家时,直接弄了两千青壮为兵,家底门路可见一斑。
王世充嗝屁之后,因为跟着李世民东征,段志玄跟当时被王世充坑了的洛阳大户及河南豪门,交情也不差。
最少,段瓒跑去洛阳装逼,效果和柴令武根本是天上地下。
“如此说来,伯玉兄显然是胸有成算。”张德点点头,然后道,“不过依伯玉兄所想,怕是要两三年才见盈利。”
“我虽做搏戏赌馆,却也不是爱快钱的,两年三年,等得起。洛阳既为东都,有设新南市,我如何等不起呢”
赌馆生意其实不怎么好做,首先朝廷不支持,甚至官方是打压的其次为了维持赌馆,额外人员的开销实在是太大,不作恶不赚钱,作恶就坏名声最后就是像样的圈子混不进去。
当年没有加入“忠义社”,那是段瓒摆架子,觉得区区一个童子社,还能如何张操之又只比他年长一岁,凭什么就做社首
可谁能想到,一眨眼功夫,他的架子没有铜子硬扎,若非跑去洛阳做了赌馆营生,只怕是见了李震这种低调公子,都要寒酸三分。
这次能来汉阳,而且张德给面子,那是因为借了李德胜的光,没有老李从中牵线搭桥,张德和段瓒,老死不相往来都没关系。
“朝廷严查赌馆,却不禁搏戏。毕竟,陛下在宫中,也爱玩握槊、麻将。只以关扑买中这等玩法,倒也在两可之间。依伯玉兄的地位,当无虞。”
张德琢磨了一番,说出了段瓒的心思。
不错,赌博终究是被官方管制打压的,但一般的搏戏却没关系。而段瓒要做的,就是让搏戏介于赌博和游戏之间。“持球”这种新玩法,比马球靠谱的不仅仅是好马不好找,而且对双方队伍更加公平一些。
玩马球,只要一方有个马术精湛的高手,那就没得玩,多了一个马这么一个不可稳定调控的“变量”,这个游戏是很不公平的。
但“持球”不一样,战术要求虽然相对复杂,可只要防守得当,以弱胜强是有迹可循的。
相对公平就能让这个“搏戏”变得更有玩法,当然这个玩法,是指比赛之外。
比分可以关扑,胜负可以买中,甚至达阵数都可以买,一场比赛的结果不可预测性,就值得让那些赌徒心态游戏心态的玩家们扔几个大钱小钱耍耍。
当然,如果队伍是段瓒自己的,那么过程是精彩的,比赛是刺激的,结果却是注定的。
老张真心觉得这厮是个人才,足球彩票唐朝版他都能琢磨个囫囵出来,连暗箱操作的手法,都准备了好几套。
人才啊,人才。
第三十一章 烦得很
“段瓒走了”
“准备观摩一番工坊和学社,他也准备在洛阳开个私塾。”
又是个有想法的人,虽然新贵们很讨厌五姓七望,却又仰慕。如果有机会自己成为五姓七望之一,凭什么不呢
如段瓒之流,这十年来的见闻,视高门为老朽,不说比比皆是,但张德眼望得见的,却也不少了。
连李绩的儿子李震都瞧不上清河崔氏那做派,何况一直跟张德混的李奉诫程处弼。
“对了,倒是忘了有个事情问你。”
说着,李德胜从腰间玉带中攥了一枚金币,在张德面前摊开,“这弗林国的金币,做工缘何要比开元通宝好”
扫了一眼,应该是查士丁一世的东罗马金币,两边有拉丁文“victoriaavc”。
“比华润银元如何”
“那自是远远不如。”
老李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弗林国要把金币制出花儿来。中原制作金币或者马蹄金,不为流通,是为赏赐。只是老李没搞明白其中的区别,马蹄金的精致或者赏赐用的金币做工,比东罗马金币还要精美,但没卵用。
“流通少的缘故。”
张德对李德胜解释道,“中国体量大,人多。若用金银为钱币,难不成买东西用一颗金沙不成故而用铜合金。弗林国前身为汉时西方大秦国,虽是大国,却人少地散,国中有海,多以舟船往来联络,商贸发达,故而用金币更划算便利。”
合金这个概念,在沔州已经成熟,至少熊孩子们从铁骑作坊出来,不会说手中的铁剑是纯铁打造,或者指着青铜器说这是纯铜铸造。李德胜在竟陵一切都是便利为先,至于丹阳郡公对他三令五申还是上官的千叮咛万嘱咐,能换几个铜板
“我看,这铜钱也不成,在中国。”
老李数学没张德好,可这么些年折腾,“羊吃人”都玩过了,还不明白这个他有些憋闷地说道:“开元通宝也是紧俏,竟陵有些獠人寨子,竟然存了开元通宝在家中,说是要传三代传三代,入娘的,三代后老子都入土了。还等他出来花销”
“所以得让钱稍微变得不那么值钱,五年前一个开元通宝能让你吃饱,今年十个都未必,那么五年前那些存钱的,现在都紧着花钱。竟陵那些獠人,不过是五年前的长安人罢了。”
“你说的不对,铜钱不够,早晚还是值钱。”
“是,你说的不差。”
老张点点头,然后摸出一张华润飞票,“所以咱们要琢磨着,让高门大户用这个,小门小户用铜钱。铜钱要是还不够,再加上这个”
啪
一枚华润银元拍桌子上。
贵金属在流通,老张的华润飞票,就不能大张旗鼓地吃百分之几百的“钱息”,也就是美联储瞎鸡扒印钞的那个套路。
那玩意儿除了肥一票比权贵资本家更恶心的超级资本集团外,卵用没有,双刃剑早晚割自己一刀,饮鸩止渴又会上瘾。
于是老张想了想,还是先给自己裤裆来一刀,彻底断了念想,六根清净多好啊。
想要小霸王学习机,就得对自己狠一点。
老李瞄了一眼华润飞票,舔舔嘴唇问道:“说来,我也奇怪,你是怎么做到用恁多颜色的”
“智障大师的传功,你管得着吗”
“是是是,我不打听。”
李德胜手指弹了弹这张十贯的华润飞票,赞叹道,“你说,就印点这东西,就能换十贯铜钱多印点不就行了”
“我印它一亿张,难道就能换十亿钱你给我”
“啧,就是如此说说。”
老张又拿了一张一贯的,一张五十贯的:“行脚商前几年也不信华润号,这几年江南的铺面行脚商,都愿意换飞票上路。一是便当,二是安全。我们虽然对外说认票不认人,可真要是有傻子劫了这纸片来柜台汇兑,嘿”
“马宾王给东宫跑腿,为的就是这个吧。”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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