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给老夫鞠一躬,受你一礼受不得”
韩二郎心想:辣块妈妈不开花,老子就当拜鬼了
然后冲着武汉拜了拜,这才起身,看着坦叔。
“韩僧寿是靠打突厥打出来的勇烈名声,老夫希望你不要堕了他的名头。”言罢,坦叔很是感慨,手腕一翻,抖出一柄短刀,“我家郎君特制的利刃,军器监也寻不到的好货色,他托我送你的。”
“什么我和张梁丰素未蒙面,他凭什么送我这等利刃”
嘴上叫着,可手底也不慢,是不是好货色,韩二郎一清二楚。他一脸欣喜地看着手中的利刃,直到看到利刃一侧,有很小的五个字:望君再擒虎。
只刹那间,韩二郎一言不发,冲着武汉,又拜了一下。
二人别过,看着韩二郎匆匆的脚步,坦叔一言不发,半晌才感慨道:“老夫刚到汉阳,竟还要做这等奶公的事体。哎这猢狲出手倒也快,老了老了,老喽――”
捶了捶腰,坦叔拍拍手,便见两边草丛中,钻出来几条好汉。为首的正是张松昂,这厮收了手弩,然后好奇问道:“这韩家就剩这么一个勤练武艺的还是个次子。”
“眼下韩家是要科举考进士的,你懂甚么”
坦叔不无嘲讽地回了一句。
“嘿嘿,这年头,还是马上功名来得快。娘的,常州来了好些破落户,都想托门路去西军。”吐了一口唾沫,张松昂舔着嘴唇说道,“郎君也是的,弄了这武汉晚报,倒是让什么人都以为国战好打。程郎君能有这等地位这等名声,真以为靠的是运气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
“若你懂郎君深意,还用在这里和我这老匹夫胡诌怕不是学郎君的师兄,考个状头去了。”
“说说也不行么坦叔你管的真宽”
“休要聒噪,去,那些常州来的青皮既然要去投胎,送他们去就好了。本就游手好闲偷鸡摸狗,倘使能混个人样出来,倒也不必计较他们祸害乡里。”
“坦叔,要说还是郎君厉害,那些个无赖,都琢磨着建功立业呢。嘿,就算没胆的,还想着且末都尉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做条且末城的死狗,也能混个功名。这等废物,往常朝廷拿着鞭子都抽不动,偏被一张报纸给诓了。”
“甚么诓了在这里胡言乱语,快去做事”
“好好好,这就走,这就走。”
言罢,张松昂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屁颠屁颠打了个唿哨,一匹枣红马过来,翻身上马,朝着东边去了。
自从武汉晚报出来,不拘是武汉录事司治下各县的奇闻趣事,还是说“苦聊生”之类所杜撰的传奇小说,一时为武汉传说。
虽说也不是天天出,每次也就是三千光景的发行量。加上每一版都要重新雕版,成本上来说,相当的高,纯报纸本身的利润,那是负的不能再负。
不过因为发行量多,广告效果也不差。华润号、顺丰号、保利营造等等在武汉录事司治下的营业额,是大大增加的,从图表反应来看,这武汉晚报肯定还得办。
当然了,这些都是应有之意。真正让武汉人民群众感兴趣的,是且末都尉及其且末军的雄壮威武。
李靖风雪破突厥再怎么厉害,可那也是十来年前的事情,更何况,离的太遥远,又没有艺术加工,也没有这么的接地气。
简单的讲,李卫公太高大太高不可攀,他是大唐的宰相,帝国的栋梁。
而且末都尉程处弼,今年才二十五岁,年纪大一点的安校尉,也不过二十七。
一群年轻人,千里迢迢,孤悬沙海,以千余人马,在万里之外和人生死搏杀,不但赢了,还赢的相当漂亮。
摧枯拉朽的文字,反映着摧枯拉朽的胜利。
“程都尉千人破五国”“安校尉浑身是胆”“郭副尉只身说敌酋”,这些故事不是故事,这是故事是事实,是切切实实发生了,并且是这般的惊心动魄令人激动。
于是,心怀热血的少年们心想:都是少年侠气,何落于人后
第三十一章 物理、地理、生物
呜
牛角号吹响之后,突厥兵开始竖起木盾。西域诸国的城墙十分低矮,往往两人即可翻越,这也是为什么此地悍匪马贼来无影去无阻的原因之一。
只是这一回,冰天雪地之中,低矮的城墙不算什么,然而隔着一段又一段的坚冰矮墙,才真正让突厥人大为痛苦。
“羯阪陀的人呢这群烤羊排的厨子难道没有听到号角吗”
暴躁的五吐屯浑身都在发抖,冰封的徙多河可以轻松地让战马冲过。但是杂胡营从昨晚就没了消息,这让突厥吐屯和将领们感到了一丝不安。
这几年唐军太强大了,唐朝压制的整个西突厥在图伦碛不敢动弹。图伦碛东北和东南地区的国家,尽数落于唐朝之手。眼下于阗还没有被吞并,可是朱俱波周边五国,竟然被程处弼千余人马给打了下来。
冬季,在寒冷的冬季,唐人越来越愿意出兵,并且每次出兵,都会让突厥失去大片的领土大片的草场大片的属国。
每年的冬天,都是战马要养膘苦熬的时候,这时候作战,仅仅是战马的损耗,就是夏秋作战的五倍都不止。
连续几年在冬季和唐军作战,加上铁勒诸部因为夷男被杀,选择伏低做小专门给唐朝走私牛羊马骡。整个河中周边的适龄战马,数量已经大为锐减。
“吐屯那些杂胡跑了”
“什么”
“有人说粮草被毁,就算打下朱俱波王城,也未必能吃饱。所以跑了”
“怎么办特勤我们撤吧,这里不能久留,唐人只要多撑两天,我们还是只能走啊”
啪
一个突厥特勤咬牙切齿地抽了说话的人一鞭子,然后手中的鞭子指着不远处的冰筑矮墙:“懦夫你睁大的你的眼睛,看看那是什么那是我们的族人唐人把他们做成了矮墙,阻拦我们的战马难道你看到这样的景象,还能叫着逃跑吗”
犹疑不决间,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惊呼。
嘭
一声巨响,一丈的长矛被不知名的东西射了出来。
只听到嗤的一声脆响,突厥人宽阔的木盾,竟然被射了个对穿。而在后面推着木盾前进的士兵,整个脑袋被贯穿,接着金属矛头扎穿了坚硬的雪地。
嚓冰渣溅起,雪花四溢,热血和冰块交织,吼叫声由远及近“杀”
咚咚咚咚咚
后方,巨大的牛皮鼓被敲动,伴随着有力的节奏,在狭窄的错落的冰墙之间,披坚执锐的唐军成三列,又分几个波次,缓缓地前进,直面突厥人的锋线。
城头,旗手拿着红黑旗子,仔细地看着突厥人的冲击方位。
很快阵营中的旗手看到了了城头的旗语,立刻叫道:“左翼”
哗
盔甲的声音震动,只刹那间,仅仅是战甲的碰撞声,就让突厥人的锋线立刻停下了脚步。原本就已经因为地势而变得杂乱的锋线,此时更加的混乱。
看到那些全身铁甲的唐军步兵,哪怕从未上过战场的突厥新丁也心知肚明,自己手中的弯刀,未必能在上面留下哪怕一个印记。
但是战场是没有思考余地的。
“抬矛”
哗
“杀”
呼
噗
“杀”
噗
寒冷的空气因为长矛划动,有着相当刺耳的冰冷感。而锐利修长的矛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看得出来,上面涂了油脂。
有个突厥老卒,临死前捂着被扎出血洞的脖颈,闻到了那股相当好闻的油脂香味,竟然伸出了舌头,想要舔一舔那夺走他性命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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