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公一起修缮了九成宫。并且因为钱多权重,大部分后宫妃嫔的家族,情不自禁地都朝着长孙皇后靠拢。
没办法,“安利号”这玩意儿圈娘们儿真是跟玩儿一样,当年长安贵妇,可以说是一网打尽。
至于说后来东关窑场落在皇后手中,那根本就不是个事儿,李丽质的丰州银矿尚且保不住,何况这个
“也不瞒操之,时人多以为皇帝在外,这弘文阁及六部,就是能说了算。嘿,说是能说,就是说了算个屁”
孙伏伽显然对弘文阁的老鸟以及六部同僚怨念不小,有些幸灾乐祸地冲张德说道,“魏王也是个假聪明真笨的夯货,本就受制于孝,结果还被房遗爱和冯智戴算计,堂堂亲王狼狈至此,如今也就是个皇后牵着的肥犬。”
你这样说人家魏王李泰,有点不合适吧。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业危机,才会让曾经的“正义使者”这么心理扭曲人性光辉上哪儿去了
“自从京城有人吹捧女圣,老夫就想出来了,再呆下去,万一被谁牵连,死了都没人收尸。”
言罢,孙伏伽又道,“老夫来了操之这里,算是真正睡了一回踏实觉。夜不能寐的日子,真是不好受。”
“师兄来了就先散散心,若是有甚想做的,同我说一声就是。”
“之前听你说起江湖之上法令不行,老夫正好有个想法,兴许也能用上一用。”
“哪方面的”
“皇帝派发两证,正好可以从此入手,也算是言之有理有法可依。江湖混乱日久,早晚也要谋求太平,所谓和气生财嘛。”
老张一愣,心说李董那“两证”是为了抢劫,孙师兄这个“有法可依”,感情还是个海贼法典
第二十六章 你懂的
江湖出道的小哥会问老前辈,做什么买卖最赚钱啊厚道的老哥会说你得先读书;不厚道的就不一样了,拿出一本刑法,然后说:自己翻去。
当然了,本质都一样,都是读书。
作为曾经的“正义使者”,孙师兄对于捞钱门路也是很清楚很明白的,只是他待遇高福利好,没必要折腾这个。凭借职权带来的好处,这么些年,攒个万把亩地也没什么难的。
更何况还有个张师弟,师出同门就是有这个好处了,也别管是不是一起在老师底下弹棉花还是弹弹珠不是
“东海金回报相当丰厚啊,加上现在倭奴涨价,海贼群起,也是利益使然。”张德感慨一声,对孙师兄的海贼法典也是心中有数。掌控三大船团的他自然是不用担心什么,已知文明世界的最强海上力量,就是三大船团。
但武汉不是“忠义社”的武汉,也不是他张德的武汉,当然也不是李皇帝的武汉。涉及到的人太多,有些皇家贵胄,有些贫贱微末,但上了船下了海,那就不看身份看技术。
都下海了,你家世再牛逼,也得靠技术活好要么靠颜值身材才能混饭不是
国朝法律说“蓄奴”是违法的,不但违反了市场经济规律,也违反了精神文明建设,更对李董的光辉形象抹了黑。
可现在什么新罗婢、倭奴、海角奴、契丹奴大行其道,尽管都作了包装,可讲到底,还是“违法”。
哪儿那么多“战俘”
于是这时候光靠涂脂抹粉,那是绝对不行了。到时候你出去一船丝绸,回来一船倭奴,怎么解释呢老子卖丝绸的时候正好奉旨打了一场局部战斗,然后俘获敌军xx人
很有道理嘛。
于是就照这个道理做下去,既然是违法了,老子就给他做成合法的,不就行了
再说了,又不是武汉开的头,有问题找李董去啊,有能耐找马经理去啊。
孙师兄的意思很简单,非华润系的武汉船只,都可以照着这个路数去做。皇帝老子既然敢发“两证”,武汉响应中央政策,搞个扩大化怎么了我地方法律法规的建设也是要摸着中央摸着石头过河嘛。
“一句话,化外蛮夷不算人,此事便算妥帖。”孙伏伽针对“蓄奴”这个词,小小地进行了诡辩。但按照大唐的精神文明建设,加上广大人民群众对“中国”的认可,他们身心上都有别于那些“久慕天华”的番邦之人。
当代的长安少年,在学堂里混了几年之后,其身份认同的方式很简单很粗暴,尤其是面对胡人:我是唐人我牛逼。
这种潮流一旦兴起,就能把控。因为老张这一代的“长安少年”,最次也是寒门,而且哪怕是寒门,也是老张这种江阴土豪朝中有人的“寒门”。
但现在的长安少年其群体扩大到什么程度呢他们明确有“中国”“唐人”“汉家”概念的,已经从贵族、世族,进入到了农工商群体之中。
哪怕这个“农”是大农场主,或者最少也是三百亩良田当过兵受过赏的老卒;这个“工”可能是钓鱼台工坊、大河工坊、西秦社作业坊甚至旧时军器监中的工头;这个“商”可能是大中小贵族的白手套,或者白手起家借鸡生蛋的豪强。
天下不只是有“长安少年”,还有“洛阳少年”“杭州少年”“广州少年”,在贞观二十年的当下,他们逐渐都有了“我是谁”“我是什么人”的明确概念。
这并非只是简单粗暴的自豪感,什么我中国富有天天下如何如何,并非简单只有这些。而是从这个基础上延伸出来的利益,因为我是唐人,因为中国富有天下,所以我作为中国之人,当然可以从中国外拿点好处
而孙师兄这个法律工作者干的事情,就是把这个行径“合法化”。
武汉的民间散船到了海外,船上没人另当别论,这要是有人有刀船舱还空了,这拿点东西,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吧。
当然了,遇上同行也来“拿”,这就要看各自实力来决定“拿”多少。
皇帝只是针对东海,派发了两证,但孙师兄很清楚武汉的触手从来不只是在东海,于是搞个扩大化,响应中央号召,绝对受武汉中低层的欢迎。
“师兄,那关于出海之船的船老大,可要另授职权”
“这个简单,武汉穷困,恐受灾荒,观察使府征发民夫,外出运粮即可。”
“民夫”
“地方白役还不是随便勾一笔的事情,到了船上,哪里出的船,受哪里的管。船主出海就当是服个力役,合情合理。”
至于地方官府有没有给配个正当防卫用的横刀、牛角弓,那是地方官府的事情,有钱的多招人多配,没钱的玩命就是。
如今衍生出来的几条东海黄金白银贸易线,使得“淘金客”都相当的疯狂,此起彼伏的东海大豪小豪在那里混战“黑吃黑”,可以说相当的混乱。
但只要“两证”在手,那怕个屁,只要没抓现行,靠岸给皇帝老子上贡,还不是生活乐无边
再如何黑暗的勾当,只要披上合法的外衣,那么愿意突破人类道德下限之辈,可以说是多如牛毛。
法律是道德下限,但是巧了,法律居然是能修改的哈。
一个完美的逻辑诞生了:错的不是我,不是我的道德修养降低了,而是社会的错,社会的法律改了,我也很为难啊。
社会社会
孙师兄作为一个唐朝的法律工作者,再怎么说也只会从“统治阶级”的角度去看问题,哪怕他在“统治阶级”中,有点“失意”,但也不可能折腾规章条款的时候,还得从东海南海“化外之人”的角度出发。
毕竟,孙师兄也是要生活的嘛。
“所以当下可以先筹备个水上巡检衙门,当然衙门叫什么不重要,让长孙无忌那老货去运作。武汉想塞多少人进去就塞多少人,想怎么塞就怎么塞。旧年裁撤四军,正好拿来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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