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殿下那也是混过洛阳当过“才女”的,能够出来浪,没点本钱心性,怎可能
再说了,李氏公主,皇族里面斗心眼的多少她们两个能“脱离苦海”,不也是做了心机婊还跟皇后过了招,才顺利出脱的么
武媚娘想要察言观色从她们身上找到破绽,不是不可能,但没那么容易。
其实武二娘子最应该找的是白洁和郑琬,然而这两个纯粹就是伏低做小,得罪武二娘子,最多被作弄,得罪张德她们想都不敢想。
终究还是倔强,武二娘子不想服输,就是不肯直接去张德那里找到答案。
“好了媚娘,喝茶,喝茶”
李葭是个机灵聪敏的,她当年能抓着“奸情”就脱离苦海,然后还顺利爬上姐夫的床,没点机灵劲早给皇帝兄弟当作筹码跟哪个奇怪公子成亲。
当世公主之中,要说日子好过自由自在不愁吃喝,她李葭怎么也要算一个。便是琅琊公主李蔻,住在洛阳再如何豪华富丽,可浑身都是桎梏,哪里还有当年“不爱红妆爱武装”的气场
绫罗绸缎、亭台楼阁、锦衣玉食该有的唾手可得,甚至天下奇珍,两京豪富也不过是拿武汉玩剩下的。
再说吹拉弹唱、吟诗作赋那些个玩乐,也不及武汉丰富多彩。仅仅是唱戏班子,武汉可谓集聚天下各派,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看不到。
当真哪天玩腻了,在洛阳亮个相,以公主老姑娘的身份在洛阳混个宅子,李世民还能不给老娘在外给亲爹祈福来着,孝顺啊。以孝治国还要不要了
“都是屋里人,偏偏不一条心,哼”
话虽这般说,但武媚娘还是喝了茶,一旁李葭恬然微笑,道:“媚娘宽心就是,阿郎待你如何,你还不知”
她也不提名分不名分的,张德是个“目无礼法”的狂徒,奸生子照样当嫡子入族谱,还没人敢放屁,这等“混世魔王”,名分不名分的,不就是厕纸么
“今年我还是回转长安,跟大人过年算了。”
武媚娘叹了口气,总还是有些不甘心。回爹妈那里,好歹也能受点安慰
第五十一章 天家子女
“殿下,湖南那边,听说徐湖南家的大娘子来了。”
“噢甚么时候的事”
船舱内,暖炉通气,烟囱折了个弯了朝外排烟。只是木炭也是考究,没甚么烟火,反而还有点香味。
整个房间极为通透宽敞,外头还套了一层,更是保暖。只是这船舱,还不如后面跟着的一艘来得豪华大气,不过这是张德送给李丽质的第一艘船,也算是有些纪念意义。
作为长乐公主贴身的婢女,消息灵通是很正常的事情。举凡皇帝宠爱的子女,家令门路都是极广,人聪明不说,还都读过书,便是上马射箭,也能来上一二十支。
“郎君本家子弟刚刚传来的消息,就是前几天的事情。”
“来了就来了,又有甚要紧的张郎不会真个去成婚成亲的。”
“话虽如此,只是殿下要不要让徐湖南知道点底细”
“怎地还要告诉徐孝德我长乐公主在江汉观察使府住着么”
李丽质根本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她也早过了天真烂漫的少女时代。要是还带点任性,怎么也要让爷娘让张德做了驸马。但毫无疑问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便是她人在武汉,不知道多少人就紧张的要死要活。
连李景仁这个宗室子弟,居然还打了主意想要劝她回京
武汉这里,怕张德成了驸马的,少了
“张郎刚刚整治了不服管教的江东世族,这光景要是就让徐惠过门,那这一巴掌不是白打过去了吗又不是管教奴婢,打一巴掌还要揉三揉。”
“是”
知道公主自己心中有数,内侍女婢也就没什么好说的。本来职责就是提醒一下,也不是当真要和徐孝德父女作对。
能跟着长乐公主过来的内侍女婢,基本都是李皇帝长孙皇后的眼线耳目,而张德也从来不遮掩,由得这些人去打听去探究。甚至张德还好吃好喝养着,从不亏待什么。偶有大工程,也会让他们露露脸,还会把隔壁的张亮叫过来,可以说是非常的洒脱。
这些个公主的“人”,也着实没挑出什么毛病来。皇帝皇后有什么需要,朝廷工程有什么要求,武汉基本上就是有求必应,当然了,关系再好,生意是生意,先谈钱再谈感情。
于是这些公主的“人”,要琢磨一下是不是房玄龄、张德之流有什么“反意”,那是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的。
可要说武汉“乱象”,那当真是一天一个样,连带着这些公主的“人”先要上禀个怪象,落到笔尖,也不过是“地上魔都”四个字就了账。
为什么“地上魔都”啊,还要怎样妖魔鬼怪不是很正常吗
“你们这些办事的,就不要琢磨予这里有甚思量。给人当差就好好做事。”
“是殿下教训的是。”
说话之人也是微微诧异,长乐公主这句话毫无疑问说的很透彻了。连长乐公主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当然了,是人都能看出来,但张德让你随便看,还能怎样
“今年予就陪着大父过年,此事,母亲大人怎么说”
“皇后命人给殿下写了一篇文章,夸赞殿下知孝懂孝。”
“阿娘便喜欢这些虚的。”
摇摇头,李丽质显然不是很喜欢这些小门道,“说来旧时在长安,予也爱极了这些文章。到了武汉,也不知怎地,兴许是张郎的缘故,予虽还是爱着文章爱着诗篇,却没那般热切。想当年,阿奴从他书房顺手拿了一篇蓦然回首的诗余,予当真是能高兴大半年”
想起小时候跟李芷儿“争风吃醋”,李丽质此刻并无当年的忿怒激动,反而是享受着这种稀奇古怪的过去。这等过往,回忆起来,才令人品味无穷。
李丽质不是不懂内侍女婢们的想法,堂堂皇帝嫡女,跟山野村妇一样跟人“通奸”,最后更是“淫奔”,已经是无比丢人。这要是连个江南小族的女郎都压不住,让人做了大妇,那还了得
要说不痛快,肯定是不痛快的。即便是现在,李丽质也不是没幻想过,哪天张德不行了,也要求爷娘让他做驸马,照样快活一辈子。但毫无疑问这是痴人说梦,既然做不到,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也不要再纠缠哪个女郎会做大妇会成正妻。
就张德的情况,一辈子“单身”几乎是可以肯定的。
于李丽质而言,便是为了这点介怀,舍了张德,求个爱她宠她的,她还不要呢。无趣的人,无趣的人生,她堂堂公主何必无趣
武汉日新月异,每天都是新景象,每天都是有趣的日子。更何况,再如何忙如狗,张德依然会隔三差五地琢磨个小玩意儿来哄她逗她,只如此,已经让她乐在其中。
看了看船舱中挂起来的一副“画”,李丽质微微起身,侧倚在暖榻上,手中还托着一杯猩红的葡萄酒,慵懒地看着那副“画”。
这是一副稀奇的“画”,尽管它是黑白的,却将李丽质端庄美丽的坐姿,定格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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