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澈突然转身,反问,那咄咄逼人的态度和过去那个向来清冷却不失温柔的大哥哥判若两人。
阮诺诺被噎了一句,咬牙道,“如果你是那样的人,当初就不会救我,不会救阿沐!你当初就该把我们带回来交给夏子衿,还要绕那么一大圈子做什么?你知道的,当时的阿沐和我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比现在重新设局要来的简单多了!阿澈!你根本就不是这种人!你做不出这种事!”
宫澈轻笑出声,带着几分自嘲,低声叹,“很荣幸,在你心里我的形象还不算赖。”
“别说那么多了,阿澈,眼下我们得快点联系上阿沐他们,让他们快些撤退!否则就来不及了!”
阮诺诺急切的攥住对方的手,眼神焦急而迫切。
“来不及了。”
宫澈叹气。
阮诺诺一怔,“来不及了……是什么意思?”
莫非……
阮诺诺的心瞬间狂跳起来,莫非阿沐已经到了?
“城堡、小镇、包括码头,夏子衿都安排了顶尖的杀手在哪里埋伏着,就等着他自投罗网了,诺诺,这一回他逃不掉了……”
宫澈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阮诺诺却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未尽之意。
“不行!我要去找阿沐!”
阮诺诺猛地起身,推开门,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
什么解药!什么一锅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必须在对方部署完毕之前想办法联系到阿沐,让对方快些离开!
只要对方还活着,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夏xiao jie?!”
在外头等着的夜魅突然听到砰——的一声,阮诺诺的卧室门被人从里头重重推开发出一声巨响,均吓了一跳,下意识从拨出qiang,唯恐在紧要关头出了什么问题。
就连一直都面无表情的初云脸上都有一瞬间的慌乱。
“让开!”
阮诺诺直接无视了众人,提着裙摆快速往前跑去。
白色的婚纱在狂奔中如同一朵狂风中倔强的百合。
视线焦急地在两旁搜寻着,穿着zhi fu的佣人和工作人员井然有序地忙碌着,整座城堡装饰得美轮美奂。
淡紫色的纱幔在微风下轻轻拂动,新鲜采摘下来的花朵上甚至还带着露珠,折射出柔和的光。
只是,这一派祥和的假象下,依旧危机四伏。
阮诺诺疯狂的跑着,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隐藏在暗处的那些qag口。
“夏xiao jie!”
“夏xiao jie!”
身后传来众人的呼喊声,阮诺诺直觉得胸口像是被人重重的砸了一圈,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不理会身后的惊呼声,阮诺诺踉跄着推开城堡的门,眼前一花,整个人踉跄着往前摔去。
“小心。”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阮诺诺一惊,这声音太过熟悉,让她下意识就攥紧了对方的手,“阿……”
“诶!你是谁?!谁让你碰夏xiao jie的?!”
“抱歉,是这位xiao jie自己冲过来的。”
对方松开手,态度不卑不亢,甚至带着几分冷淡,阮诺诺呼吸一窒,仰头去看。
却看到了一zhāng g淡无奇的甚至显得有几分刻薄的脸。
对方伸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被阮诺诺攥得有些发皱的衣袖,眼眸里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嫌恶。
她心底提着的那一口气瞬间松了下来,片刻后又提了起来。
这人不是阿沐!
她既庆幸对方不是苏沐北,又担心,对方不是。
他不是,那阿沐到底在哪儿?!
他知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圈套?
“黎先生?”
还是急忙追着阮诺诺出来的夜魅认出了对方,有些诧异地问,“您怎么没在前面的宴会厅?”
“找你们先生有点事,没想到撞到人了。”
那男人说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忍受的事,从胸前取出丝质手帕,擦了擦手,然后将手帕直接丢了。
夜魅低垂眼眸,笑着道,“原来是这样,先生现在恐怕没什么时间,有什么事还请婚礼后再说吧。这位是我们夏xiao jie。”
“哦,和你们先生确实有几分相像。你们先生是从哪儿找回来的小东西?”
“您说笑了。”
夜魅说着,不动声色的对着身后的严正以待的狙击手做了个手势,对方挪开了枪口。
这一切都在不动声色中悄悄部署着。
“不好意思,我们xiao jie可能太激动了。”
夜魅笑了笑,越过对方,对着站在城堡门口,看着被高高吊起的悬桥发呆的阮诺诺道,“夏xiao jie,我们回去吧。”
阿沐……到底在哪儿?!
阮诺诺身侧的手攸然收紧又松开,站着没动。
“夏xiao jie好像不大开心?”
夜魅没想到向来不爱管闲事的黎向莫居然还没走,又因为对方和夏子衿的合作关系不好太过得罪对方,只能讪笑道,“可能是她昨晚太激动了没有睡好,让您见笑了。”
“哦?我倒是有个好办法,夏xiao jie要不要和我喝一杯?酒精可是个好东西,能让你忘了那些痛快和不痛快的事。”
“不必。”
阮诺诺冷冷回答,她对夏子衿只剩下厌恶,连带对他的所谓朋友都厌恶至极!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监视我?”
阮诺诺冷笑睨夜魅和她身后的手下一眼,“我是犯人?”
“不敢。”夜魅低头,“我们只是担心您的安危,毕竟先生说了,婚礼上绝对不能出任何差池。”
虽然对方低着头,但阮诺诺依旧从里头听出了几分幸灾乐祸。
也对,对方确实有资格对自己幸灾乐祸,是她自己太自以为是,还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却不曾想,她不过只是个跳梁小丑。
正如夏子衿说的那般,她到底是谁,是什么身份,仅仅依靠着夏子衿的一句话。
该死的!
阮诺诺漆黑的眼底渐渐酝酿着一场风暴,胸中的愤怒想让她不惜一切代价毁掉眼前的一切。
对了……婚礼……
是不是只要自己不存在了,婚礼就不得不取消了,那阿沐就不会中技!
只要自己不存在……
阮诺诺眼底的风暴渐渐止息,却多了几分让人看不懂的深邃。
“小姑娘还挺有脾气的,和你们先生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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