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颖妃带着明洛去乾元殿,帮着明宴求来赐婚圣旨那一次,颖妃虽然没进乾元殿里,可明洛却是她带去的。
皇帝被劝说得没法子,小儿子又出场给台阶下,皇帝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这一次的赐婚圣旨。
那次的事情,在皇帝心里,算是胁迫了,他当然不高兴。
这不。
事后,皇帝对颖妃,慢慢的就疏离了许多。
“我也没太放在心上,君恩如流水,我自入宫起就知道了,所以我也懒得去讨好他。我还怀着孩子呢,心思少,不想管那么多。”
颖妃说这话的时候,神色间有些无奈,但语气还算轻松,的确没有太将恩宠给放在心上。
“这样,也好。”
沈嫦茹想了想,道:“宫里最忌讳动真情,历朝历代,有几个皇帝是好男人的?后宫三千,心也是分得到处都是。”
“真要说,这么些年,盛宠不衰的也就只有静妃一个人了。可那又如何?她出身普通,膝下又只有明仪一个儿子,子嗣不算太多。”
“如此,她也是成不了皇后的。”
静妃的确出身不高。
她,当初与沈嫦茹的母亲姜氏是好朋友,姜氏商贾出身,家里没个当官儿的,静妃父亲当年也只是一个县丞而已。
现在靠着女儿成了一方知府,可这样的家世,放在后宫里,实属上不得台面。
好在她谨小慎微,仔细服侍皇帝,养育明仪,这些年渐渐也让人要忘了她的出身了。
但不管怎么说,她得宠不是假的,皇帝却只是给她妃位,连贵妃都不是,可见出身影响之大,她不可能不在意。
颖妃那儿。
她听沈嫦茹说起静妃,脸上的笑容就逐渐收敛了起来。
“怎么了?”
沈嫦茹捕捉到颖妃神色间变化,颖妃正了正身子,忽然问道:“上次那蜜蜡手串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沈嫦茹颔首。
“自然。”
她讥诮一笑,道:“那次的事情,静妃好一个金蝉脱壳,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徐婕妤身上。”
“可怜了徐婕妤,我看她虽然性子骄纵了些,却只是大小姐脾气而已,不至于真的那样恶毒,用这种法子害人。”
颖妃也是同样的冷笑,她道:“我事后命人打听过了。那宫女死了以后,她家里人似乎发了一笔横财。”
“他们举家想要迁一个地方住,结果坐马车的时候,马车不小心山崖边上侧翻了,一家人连带着马车、车夫都死了。”
“后来嘛,我又命人查那车夫的事儿,你猜怎么了?也是巧合得很。”
“那车夫,说是京城里一间车行里做活儿。那车行,就是给人租车,再租车夫的,那车夫是刚来的。”
“第一次做活儿,就出了事。我又去查那车夫从哪儿来,就发现那车夫给的住址是假的,他好像在这世上就没有家人似的。”
“……”
这些事,沈嫦茹并不知道,她事后也没查,主要是直觉告诉她,静妃实在不像是个好人,肯定静妃才是幕后黑手。
颖妃却查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沈嫦茹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上次,她们失去了查清事情,坐实静妃罪证的机会。
现在还要翻这件事,又是皇帝最近对颖妃比较冷淡的时候,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太好的机会。
“还能怎么办?”
颖妃有点烦躁地将手边上的碗往远一些的地方推了推,就道:“眼下才查到,已是晚了。只能再忍忍,找机会了。”
沈嫦茹点头。
颖妃又再解释,她今日找沈嫦茹进宫,就是为了说这个的,同时她宫里的钉子,也已经被她拔出了。
她想,无论如何,等孩子平安出世以后,再考虑别的事情。
听颖妃这么说,沈嫦茹安心了一些,她叮嘱道:“你这么想,是对的。无论如何,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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