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拔高油灯的灯芯,让屋内再亮堂一些,安静得可以听到呼吸声。
好一会儿,她放下卷宗,闭上眼按了按太阳穴,“什么时辰了。”
张阳搁下手中的笔,放松自己的肩膀,“快亥时了吧。”
刚照顾小郡主与小侯爷睡下的婶婶走来,她低声提醒道:“都已经过子时了。”
闻言,夫妻俩皆是放下手中的卷宗,放松了下来。
“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张阳有气无力说着。
李玥放下束着的长发,黑发便如瀑一般地下来,窗外是空洞的黑夜,“嗯,熊大的鼾声确实很响。”
张阳打了一个哈欠,“嗯,比以前更响了。”
“听多了,也就习惯了。”
“等来年开春了让它继续去犁地,吃得这么肥都快跑不动了。”
烧制的过程中的杂质用高温剔除显然不合适,在烧制时候可以加入一些东西先将这种杂质先反应掉。
戒酒之后,加上骊山的生活节奏更适合他养病。
打开书房的窗户,让这里亮堂一些,李玥又烧好了茶水,俩人疲倦的时候还可以喝一口茶水提神。
“婶婶先去安排吧,我们村子里的除夕宴也是越来越热闹了。”李玥点着头回道。
要是数理方面,媳妇还能了解。
村子里很宁静,今天是除夕又是天寒地冻的,大家醒来都很晚。
想起之前给弟弟妹妹讲述过人体的构造,张阳很想造一副骨架,一个人骨架。
李玥嗯了一声,“上一次打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当初李渊在宫里身体并不好,这主要是长年积郁与不好的饮食习惯的缘故。
因为温室内菜苗种类越加地庞杂,两位婶婶很少会打理这里。
感受着媳妇的双手怀抱着自己的手臂,她的腿还搁在了肚子上。
就连盖子都是边沿都用牛筋隔绝着,张阳拿起水壶将茶水泡好。
闻言,张阳皱眉道:“你不是每年都在庆贺吗?”
李玥解释道:“今年积下来的事情太多,赶在来年春天之前要忙完。”
她微笑道:“今年的庆贺我们多准备一些,冬季的蔬菜给蓝田县与渭南也送去一些,就当是与太府寺合作的一些薄礼。”
随着魏王殿下成婚了,程家的小公爷也成婚了,不知不觉骊山的人脉也越来越广泛了。
忙完这些,李玥看着夫君下颚的胡渣又是皱眉道:“今日是除夕,夫君也该好好打理一番。”
张阳深以为然地点头,尤其是来年羊肉的价格一定会上涨,也就是说李泰与骊山在突厥承包的草场又能赚不少银钱。
此刻自己坐在夫君的膝盖上,俩人这时的姿势不太好,李玥连忙起身。
蔬菜都被打上了一层霜,记录长势与冻伤情况,如今的关中气候四季分明,冬季寒冷。
将手中的小刀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她低声道:“又过去了一年,每每觉得多活一年都是值得庆贺的。”
闻言,上官仪笑道:“想来北方的牛羊战马也被冻死不少吧。”
所以经验就成了一个很重要的参考要素。
张阳扶着她的腰皱眉道:“我已经身无分文很久了。”
小清清在她太外公的怀里,就会很老实很乖巧,与平时机灵又调皮的模样形成了很鲜明的反差。
张阳也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多看几眼田地里的情况,张阳便回到了山上。
比如说对他们来说思考问题用的是心,而不是大脑。
不多时,上官仪脚步匆匆就来了,他也记录田地里作物的长势。
提起笔记录着现在田地和菜地里的情况。
看了看四下,李玥从一旁的抽屉中拿出两卷丝绸,分给她们一人一尺丝绸,“这是给你们的,你们也回去看看家里人。”
正常来说李承乾的儿子,是李渊的曾孙,是正统嫡系的一脉的,应该更能够得到这位太上皇的宠爱才是。
张阳没有否认地轻笑一声。
良心时常会告诉张阳,饭桌上的事情舍我其谁。
这个保温杯是用精铁铸造的,内部一层薄薄的杯芯,中间还隔着一层软木,外面一层又是铁皮。
重新看起卷宗,看着太府寺的田册卷宗,李玥不自觉皱眉。
“也不是凛冬来得快,而是今年的冬季比往年更冷了。”
给夫君刮去了胡渣,将鬓发也好好打理一番,忽然间李玥的脸上有了笑容。
两人也要时常核对,太府寺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
杨婶照顾着小清清,王婶照顾着小心安,两位弟子也都回家了,华清池安静了下来。
“我觉得琉璃烧制过程中产生的那些黑点多半是烧制过程中形成的碳,一开始我以为这是岩砂中存在的杂质,不过我看了眼今年的烧制温室玻璃黑点比以往更多了。”
她的发质比以前更好了,就是发梢还有些泛黄,打理好之后将它们盘起来,再用骨簪固定,手法娴熟。
种地是一种因地制宜,因时季而变的劳作。
张阳本不想将手指就这么露在冷空气中,脸颊也被冻得有些僵。
李渊打心里还是很抵触宫里的一切,包括李象这个孩子。
洗了脚,疲惫的夫妻俩人躺在床榻上。
现在太府寺做这些也是为了将来考虑,为了以后的耕种事业存续和发展。
肚子里的肠胃都是直上直下的。
一身不算厚实的衣衫,还能感受到天气带来的凉意,张阳与往常一样来到田地里记录今天的作物情况。
这两位弟子越加出色,小武擅长数术,为人强势,小慧比较温婉,善于经营。
种田又是个实践大于理论的活,对种田的耕种作业这种成册的典籍也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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