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他三分。比之杨皇帝,都要强了许多。”坦叔还是有些担忧,“某只是个厮杀汉出身,却也不懂这些门道,杨皇帝封赏那会儿,也不懂甚么几品甚么散官甚么加衔。不过,某却是知道的,郎君在河北做的那些事情,放杨皇帝那会儿,早有人造反了。不说河北,就是登莱江淮还有塞上,也是要有人造反的。这如今没人造反,大概是有人吃了甜头,李皇帝也吃了甜头。不过,将来要是有人造反,李皇帝这等人物,哪有自己去寻死的,肯定拿郎君的项上人头一用。”
顿了顿,坦叔眉头微皱:“按说当初郎君应了李皇帝的谋算,娶她一个闺女便是”
“哎呀,我的叔,想的深沉了。”
老张拿起一颗核桃,手指一撮,指关节和核桃,都嘎啦嘎啦作响,“要是前两年,倒也前怕狼后怕虎,如今么,却是不怕的。不过,李氏公主,是万万不能弄来镇宅,养作别宅妇,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芷娘那里,若说纯属两情相悦,便是骗人的。当初安利号的勾当,总是算计了一些。我这等心机不纯,多少还讲一点良心,觉得亏欠了她的。总之,若只是勾搭个公主,与我而言,何难之有”
坦叔微微点头,却也不解。
“只是,我若同李家的公主真做夫妇,怕是就彻底绑在了一块,纠缠不清。坦叔你想,贞观三年,长安城内,尚有人开垦田地种粮。贞观八年,五年过去了,京城围着车水马龙不种地的人儿,有几多”
“少则三四十万,多则九十百万。”
“便是了。”
张德目光闪烁起来,有些扭曲的兴奋,带着几分邪性:“此时大家胃口还不算大,只这百万千万贯的当口,也能吃的开心。可十年二十年后,扶桑三韩的金矿银矿挖出来,怕不是一亿贯都喂不饱。总有一天,没什么吃的了,就要吃人。这人,不但要吃士农工商,还要吃勋贵门阀,豪强世家,再吃皇帝老皇帝。我若是藏在人堆里,那还能活上几个儿子孙子重孙子,我若是在帝王家作客,怕不是连皮带骨,都成了田里的粪肥。”
坦叔愣神了一会儿,只想着杨皇帝征辽后的心酸事体,又想着二十年前中原那乱战如粥的场面,暗忖:郎君说的这个,怕不是和瓦岗的那档子也差不离了。
他却也不懂的,不过也能琢磨,也经历过那般多的造反聚义。各色的名目,各色的号子,就是不曾见着汉高一般出身的人物熬出头。
“郎君说的在理。”坦叔很是郑重地点点头,“便是造反,也就见了朱漆涂门的人家吃上了肉。李皇帝这家,货不卖他也不亏。”
五年啊,仅仅是五年,新老贵族在针锋相对的同时,为了迅速地积累实力碾死对方,完全是本能驱使,使得他们走到了张德的周围。就像是饿虎扑食,就差这百几十斤一般。
老张在挖帝国主义墙角不假,然而新老贵族争斗的同时,何尝不是不知不觉也在跟着挖墙角,然后高举“忠君”的旗帜,屹立不倒
如果说老张是“雄关漫道真如铁”,那么李勣也好张公谨也罢,亦或是尉迟恭长孙无忌还是房谋杜断,他们有的是不知道,有的是装傻,纯粹就是“扛着红旗反红旗”
然而大唐帝国这个资产优质的公司,公司的董事长李世民,他能说老子把你们都开除了吗
很显然不能。
做皇帝的很信“帝王之术”这一套,用人的艺术么。做大臣的很信“货卖帝王家”这一套,职场精英的技术么。
然而老张作为一条走错世界线的工科狗,甭管是不是走错了剧场拿错了剧本,他天然的,本能的,要给这群精英们上一课,什么叫做以力证道
见识过王朝兴衰灭亡,历经过战争慌乱,坦叔有的是经验和见识,他未必明白自家郎君怎地跟疯狗也似,就是死咬着“和气生财”的路数,却也是眼睁睁地看着从自家郎君手中“万丈高楼平地起”,然后冲着工坊矿山上那些无产奴工们,感慨一句“人间正道是沧桑”。
张德没办法跟自己的亲人解释什么叫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也没办法跟坦叔讲阶级属性和背叛阶级,便是革命二字,大约也没办法说清楚“汤武革命”的这个革命到底为啥不一样。
但有一项很直观的小玩意儿,张德可以很郑重地再次跟坦叔说:小霸王学习机,他娘的就不能从封建帝国中诞生
第七章 又是小道消息
皇帝派人过来定好了觐见的日期,张德领了旨意后,就跑去城西草料场和小伙伴们开了个烧烤大会。
自助餐形式,吹拉弹唱的胡女免费提供。总之,吃的开心,玩的尽兴。
“哥哥,兵部的文书下来了,谢谢哥哥。”
安菩一脸的高兴,混了个陇右道某统军府的一个队副。从九品下的芝麻小官,不过有一个好,听凉州都督李大亮的调度,基本上能进一线赚功劳。
而且暂时目标是吐谷浑,最多加一些脑子不清醒的党项人。
“听闻大郎喜得麟儿,也只能千里之外祝贺一番。不过你行啊,俩儿子了。”
拍了拍安菩的胳膊,安大郎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便是要做些营生。”
“也好。”
张德点点头,“如今侯尚书抬爱,吾在尚书那里,还有几分薄面。年底应该能提两级,到明年,争取做个旅帅。”
本来之前的运作,就是直接上旅帅这个缺。边地统军府未必拿得到,不过关洛地区还是有的,给钱的事情,先占着坑,然后再补流程。
侯君集虽然不算自己人,可豳州大混混真心是拿钱办事的痛快人。诚意只要到位,那直逼太皇的水准,比董事长李世民还要利落。
“对了哥哥,我听说前几日宫”
话还未说完,安菩自己掐了声音,然后拉着张德假装拿起酒杯喝酒闲聊,还和前来问候的人点头微笑。
“怎地”
“我有个在宫里当差的同乡,是个执戟士。前几日,我请他们吃饭,他便跟我说起一事。有人病了一场,浑身滚烫如铜水,御医前后去了几十回。连卧床不起的甄氏兄弟都被抬去问诊”
高烧
李董发高烧了
老张琢磨起来:怪不得是皇后见了我,而李二自个儿却没露面,而且貌似风声也不对头。
当然不是说担心有人要谋反,就算谋反那也是太子上位,还真是里里外外省了不少事情。
这光景,抢着给李董续命的人多得是,只是总得有个说道吧。
“你那同乡,既然是执戟士,怕不是有些消息,外人难以知晓吧”
“只说是长孙公也去了宫中。”
唔那就没问题了,基本不会是政变啥的。
不过,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花头。
于是老张偷偷地跑去甄氏兄弟那里打听消息,甄立言比他兄长光棍的多,一看是张德,就跟张德露了底。的确是受寒高烧,然后引发了小小的后遗症这个后遗症在胯下。
倒不是说不举,硬还是能硬的,只是那个地方可能也发了炎,完了以后可能就不能生育了。
你特么逗我
“老夫痛快多了”
甄立言把这憋在心里的恐惧说给胸怀宽广的梁丰县男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老家伙一看有人分担秘密,而且还是财雄势大的张少侠,整个人都愉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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